神仙托生(1 / 2)

“姑娘,大師來了。”墨家去而複返的騾車,駕車的人早從車夫換成了王有才。

墨雲柳一見王有才回到,立時迎了上前。騾車停穩後,王有才恭敬地打起簾子,前頭的小沙彌先下來,而後小心地攙扶著端坐在騾車中的人斂衽下車。早已候在一邊的墨雲柳雙手合十朝對方見禮:“小女給戒癡大師見禮,今日多有叨擾大師,實屬無奈。”

來人竟是棲雲寺的戒癡大師,年逾六旬的戒癡長得慈眉善目,笑著向墨雲柳等人見禮:“阿彌陀佛,數月不見,小施主彆來無恙。”

墨雲柳第一回見戒癡大師還是正月秦知允還在衛城村時,兩人到棲雲寺去進香,在棲雲寺的後院見到了整個長安城都十分有名的戒癡大師。

戒癡大師與棲雲寺住持大師乃是同門師兄弟,早年秦知允初到棲雲寺時是養在戒癡大師膝下的,不過與墨雲柳認識前,戒癡大師受邀到各大寺廟講經,這一走就是好幾年,秦知允便被托付給了住持大師。

今年聽說戒癡大師回來了,秦知允確係要去拜年的,因緣際會,就連墨家人也不曉得時,墨雲柳便結識了盛名在外的戒癡大師,對方甚至很喜歡這個小姑娘,還送了她一個平安符。今日這事兒一出,墨雲柳第一反應便是將平安符交給王有才,叫他去請戒癡大師來。

“戒癡大師!”“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戒癡的到來叫現場的風向一下就轉了,要知棲雲寺雖名聲比不過甚相國寺等皇家寺廟,可也因著有戒癡大師的存在較棲雲寺成為方圓數十裡都極有名的寺廟,那衛城村的村民在棲雲寺腳下住了半輩子,哪個沒見過戒癡大師的?

如今眼瞅著戒癡大師竟與墨家小女兒談笑風生的樣子,誰不震驚?難不成這戒癡大師也是有妖邪所變?不然為何會跟一個黃毛丫頭這般言笑晏晏,十分親近的樣子?

“無量天尊,道友還請小心,此女如今被邪物侵襲,還請道友往後退幾步,貧道好降妖除魔。”那道士可以說是十分儘職儘責了,眼瞅著現場風向都變了還是堅決地“認定”墨雲柳是邪祟。

去請人的王有才其實也將事情經過跟戒癡大師說了,慈眉善目的戒癡大師也曉得墨雲柳請自己來是為何,充滿善意的笑意不變,蒼老而柔軟的聲音緩緩響起,如同一股暖泉流入冰冷的人心一般:“阿彌陀佛,不知這位道友修的是何道?墨家小施主乃是我棲雲寺的香客,貧僧今歲才為墨小施主批了命格,墨小施主手背麵白,手心麵紅,界限明顯,陰陽分明,八字更是見所未見的雙生之命,乃是難得一見的大富大貴之命,又何來道友所言的邪祟侵體一說?”

“小師父,這手背麵白,手心麵紅是個什麼樣兒?又是個甚說法?”王有才倒十分有眼力見地順著戒癡大師的話問那小沙彌:“是好還是不好啊?”王有才其實這話問得虧心,畢竟戒癡大師都說自家姑娘是大富大貴之命,那前邊兒的能差到哪兒去?不過他該問還是得問。

小沙彌見師伯祖但笑不語,才規規矩矩地打了個佛號:“阿彌陀佛,手背麵白,手心麵紅,陰陽界限分明,佛家言,此為天上神仙托生之命格,可請墨小施主將雙手舉起給諸位施主一觀。”

這話一出,彆說圍觀的或者攛掇著要燒死妖邪的村民,就連墨雲柳自己都嚇得不輕,戒癡這德高望重的大師咋撒起謊來這麼溜?雖然心裡心情有些複雜,不過麵上還是笑著,不見甚異常,也十分配合地將雙手露出來,展示到眾人麵前。

“還真是!你們家柳兒這手背手心兒色兒分得那老清楚!”站得近的吳家媳婦、秦氏等人瞧得真真兒的,一個個驚呼出聲:“怪不得柳兒這模樣兒人品樣樣兒都難得一見,原是天上的仙姑托生呢!”

戒癡卻並不做甚解釋,反倒是招手示意扶著門房的護院扶著人過來,乾癟的手輕輕搭在小家丁身上,不知怎麼地一揉一推,小家丁僵痛了半晌的半邊兒身子雖沒好全,不過立時就能動了,喜極而泣的小家丁立時就要跪下:“多謝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已無礙,回去稍事歇息便能恢複如初。”戒癡笑著將人扶起來,才又轉向那道士:“道友乃修道之人,世俗之事就莫要沾染了罷?”

那睿智得如同看穿一切的目光落在道士身上,叫他難受得緊:“道友這話說得在理,既如此道友又何故插手世俗之事?”

“貧僧與墨小施主有緣,自然算不得插手世俗之事,萬望道友勿要做出甚傷天害理之事,白白折辱師門,損了修為才是。”

“戒癡大師乃是我大魏有名的大師,大家夥總不能連大師的話都不信,偏聽這不知哪來的壞道士胡言亂語罷?”直到此刻才鬆了口氣的崔三娘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來,勢必要將風向給扭轉過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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