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柳不敢以神仙托生自托,不過這麼多年來,我自問仰不愧天,俯不祚地,今日之事究竟為何,背後又有何人在興風作浪,我自然知曉。”墨雲柳目光灼灼,兩手交疊於小腹前,斂衽垂眸,淺笑道:“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日我且不與你們計較,可往後,也請與今日之事有關的眾位不要踏進我墨家門楣,權當是老死不相往來罷了。”
墨雲柳這話說得絕,秦氏等人卻覺得解氣得很!眼熱彆人日子過得比你好,吃著人家的,占著人家的好兒時不念人一點兒好,背過頭還倒打一耙,這樣的人就該斷了往來才是!
“王管事,你帶人將今日在場的人一個一個全給我記清楚了,往後不管為何事,敢上我墨家門一次便往外打一次。”墨雲柳一字一句,淺聲清脆,卻莫名叫跪在地上的那二三十人胸口發冷,更有甚者還忍不住四肢都有發抖起來,自己卻都不知在害怕什麼。
全程吃瓜的不少村民沒由來地鬆了口氣,幸好沒得罪墨家!
至於那道士,趁著眾人不注意時,早就灰溜溜地跑不見人影了,哪裡還敢在原處等著墨家來收拾他?
後知後覺到此時才發現人不見的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徹底癱坐在地上了,真是被忽悠了!
“今日之事本不該叨擾大師的清淨,雲柳著實無計可施,唯有借大師之名躲過一劫,不曾想還要叫大師為此事破了戒。”將人都驅趕離開自家門口後,墨雲柳才送戒癡大師離去,完全不相信戒癡大師口中的什麼神仙托生的話,墨雲柳隻當是戒癡大師為自己破戒了。
戒癡大師將平安符遞回去給墨雲柳,含笑搖搖頭:“阿彌陀佛,為施主解困是真,可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並未曾破戒,不過是施主身在其中,不得其法罷了。”
“...”看著慢悠悠離去的騾車,墨雲柳呆愣在原地,所以她這一穿越,還變成神仙托生了?
等所有人都散去後,正院裡頭這才後怕至極的崔三娘還有些坐立不安,見送完人的墨雲柳進來,立時拉著她問話:“這事兒究竟是咋回事兒?你方才說背後有人,背後是誰在作怪啊?這人心也太黑了!這是要把柳兒你往死路上逼啊!”
墨雲柳這才咧嘴笑道:“其實我也不知是誰在背後使壞,不過想來總不會這般巧合,那道士好端端的誰家不去就來了咱們家是一,他又如何知曉我是七月生,小時候還不會說話的?一樣可以是巧合,可這樣樣都是往我身上套的,未免也太巧合了罷?所以我猜定是背後有人在搗鬼,就詐一詐他們。”
“可那道士都不見了,你還咋找背後的人?”崔三娘聽女兒這般一說,才恍然大悟地“啊”了聲,不過總又有操不完的心。
墨雲柳抿唇笑了笑,端起茶水舒舒服服喝了一口,歎了口氣:“今日的火燒難關都過了,那後邊兒的都是小事兒,我自有法子去找出那道士背後的人,娘如今要操心的事兒多,這點子小事兒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外出飲宴歸來的墨二叔與墨大莊直至午後才回到,一聽說家中上午出了這般的大事兒,也都緊張得很,尤其是墨大莊,都恨不得挖個坑把村裡頭那些個王八羔子一起燒了再埋:“那些個畜生,柳兒做得對!往後這些個人要是敢上咱們家來,腿都給他們打斷!”
本還想等開春要不要叫村裡人跟著一起種些家裡稻種,想先富帶後富的墨大莊被這事兒氣得火冒三丈,哪裡還可能帶著他們一起玩兒?
可憐那些被忽悠了幾句就跟著來墨家“討伐”的人,還不知道自己今日這般已然是將自家發財的機會活生生擋死了。
至於最無辜的“受害者”墨雲柳,因著戒癡大師的神助攻,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係統的“造神”任務,她仙姑托生的名聲不過兩三日就傳遍了整個八方鎮。
早些時候還被謠傳是神經病、瘋婆子的人,如今一躍變成八方鎮的活傳說,仙姑托生啊!這自己一輩子都沒聽過見過的事兒,那誰能錯過?是以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那一日十來撥上門來求仙姑的、求這求那的,還有求娶仙姑的人,是一波接一波,搞得墨家眾人煩不勝煩,極具生意頭腦的墨雲柳更是頭大不已,索性趕在三月初,把鎮上的雜貨鋪子給開了起來。
招牌還明晃晃地寫著“衛城村墨家雜貨鋪”,一躍成為八方鎮生意最好的鋪子,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