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薇眸光中閃爍著冷漠與危險。
阿非揣著碎銀沒有立馬回去,而是中途改道去二進院,見夫人姚氏,將近日餘星所作所為事無巨細報給姚氏。
姚氏聞言賞了些碎銀給他,命他仔細監視。
阿非回到破院,回到房裡把碎銀藏起來,這才躺上床想下一次能得多少賞賜。
餘星一覺醒來被餓得頭暈眼花,忙讓阿非去庖廚端晨食,阿非將一碗米粥端給餘星,米粥清湯寡水,水多米少,餘星吃了幾口問:“你吃了麼?”
阿非搖頭,“少爺您先吃,小的那裡還有個餅,小的吃餅就成。”
餘星皺眉:“那怎麼行,我分一半給你。”
餘星起身出去,沒一會兒拿了個缺口的陶碗回來,分了一半給阿非。
阿非嘴上道謝,眼底滿是嫌棄,他幾口喝完米粥,收拾碗筷到井邊洗碗。餘星坐在屋裡發呆,阿非便回自己屋,悄聲悄息吃著肉餅,生怕被餘星發現,晨食有大半被他昧下。
數日過去,那名護衛又來了,說是請餘星於府上一聚。那日回來餘星已想明白,以後不會再和瑞王往來,生硬地拒絕邀約,護衛隻得回去,回複瑞王,瑞王聽餘星不來,也沒多想,想著等自己得了個稀罕物再約他。
平日裡去彆莊轉悠,同裡麵少年少女喝酒玩樂,有時與餘白薇見麵。他挺喜歡餘白薇的,對方善解人意,知書達理,雖沒有餘星好看,卻也容貌昳麗,頗得他看重。
這日,一名武將獻了把鑲滿寶石的短刀給他,他想著餘星多半會喜歡,送給他討個歡心。他想著餘毅中多半會給餘星謀個好差事,卻不知餘毅中早已多年不管餘星。
這日,瑞王沒讓護衛去請,而是親自去了餘府,他身份尊貴,府裡下人自是不敢阻攔,他直接到了破院。他不是第一次來,頭次來時他眉宇就沒舒展過,實在是太破舊了,若不是為了得到餘星,他才不屑來這種地方。
“星弟怎麼不來見哥哥?”瑞王站在院中天井,餘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跳,險些從台階上摔下,瑞王手疾眼快攔腰抱住餘星。
餘星眨巴眼,瑞王看得入了迷,低頭就要親,餘星慌亂地推開瑞王。
瑞王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跟餘星賠不是,那日是他莽撞了,餘星冷著臉聽他虛情假意說完,聽著他柔情蜜意的話語,也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或是全是假的沒一句真話。
瑞往自顧自說了會兒,見餘星愛理不理,心下有些不耐煩,他打開紅漆木匣,將裡麵的匕首拿給餘星看,匕首不大,一尺餘長食中兩指寬,刀削通體銀白,乃是用純銀鍛造,其上嵌著各色寶石,寶石色澤明亮清透,每顆寶石大小不一,在斜暉中折射著柵光。
瑞王見他多看了兩眼便知他是喜歡的,一把握住餘星,將匕首塞進他手中,不等餘星回應,帶著護衛便匆匆離開,餘星盯著他的背影,幾次想把匕首扔出去,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他還是忍住了,想著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便放在了窗欞下的高足幾案上。
春風拂過牆角桃花,花瓣隨風翩躚飛舞,落在少女髻發上,餘白薇玉手撚下桃瓣,聽著大丫鬟的話,漫不經心道:“看不出來我那賤/種弟弟還挺會抓人心的,你說我約他去白山寺祈福如何?”
大丫鬟小心翼翼作答,“小姐千金之軀,他不過是仗著男子身份,再則樺少爺與小姐交好,不如將樺少爺也一並請去。”
餘白薇盈盈一笑,“自是要把餘樺叫上,你去安排吧。”
“是。”
大丫鬟轉身要離開,身後又響起清冷聲,“我倒是忘了,你再派個小廝去瑞王府,將這個給瑞王,就說邀瑞王五月二十於白山寺祈福。”
大丫鬟轉身,雙手接過信,又躬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