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要點什麼歌?”楚榆楠問女孩,反正都不會的,還不如直接給彆人打一頓算了。被挨打多了,自然就成了沙包一樣的體質。
“我要點一首,林宥嘉的《說謊》。”女孩輕輕地說。
“奈斯!”楚榆楠突然發神經起來,誰知道他是不是腦神經短路了。
“你怎麼了?”女孩一臉平淡地看著他。
“沒事,這首歌我會,我u盤裡有這首歌。你先等一下哈,我去調歌曲。”楚榆楠對女孩挑了眉頭,還真被他躲過了一劫,這首林宥嘉的《說謊》,他初中的時候,天天連著唱。雖然也就時隔那麼一兩年的時間,但歌曲的曲調和歌詞,他多多少少還是記得清楚的。
他把音響拿了起來,不斷的切換歌曲,在他的腦海裡,他記得《說謊》這首歌就在《安徒生不後悔》的後麵。一首又一首的歌被切換掉,女孩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找到了,就是這首歌。”楚榆楠露出笑容,這時候音響響起音樂伴奏,他把音響放在地板上。走到話筒支架麵前,手裡握著話筒,右眼對女孩眨了一下,他還不忘調戲人家。
他唱起歌來,女孩就站在他麵前看著他,“是有過幾個不錯對象,說起來並不寂寞孤單,可能我浪蕩讓人家不安,才會結果都陣亡。我沒有什陰影魔障,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又不脆弱何況那算什傷,反正愛情不就都這樣。”
“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你懂我的我對你從來就不會假裝,我哪有說謊請彆以為你有多難忘,笑是真的不是我逞強。”
他唱著唱著突然跑調了,他以為會在女孩麵前出醜,女孩會責怪他。但是那個女孩並沒有責怪他,反而卻笑了起來。他不知道那個女孩為什麼會笑他,是不是笑他唱歌不好聽呢?還是因為什麼呢?
“你可真逗啊。”女孩笑他,並不是嘲笑他唱歌不好聽,是笑他唱歌跑調了。
“不好意思,這首歌我太久沒有唱,有點…………,不記得歌曲的曲調了,不好意思。”楚榆楠彎腰向女孩道歉,女孩伸出手來,嚇得楚榆楠立馬閉住眼睛。還以為那個女孩會給他一巴掌,結果他想多了,女孩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
“沒關係,我們換一首歌唱。”女孩的臉色,從剛開始的愁眉苦臉,漸漸地微笑起來。
“我們……?什麼意思啊?”楚榆楠表示很不明白“我們”是什麼意思。
女孩告訴他,“當然是我們一起唱啊!怎麼?你嫌棄我啊?”
“哦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怕…………,怕拖累你的聲音。”楚榆楠微微低下頭,感覺自己突然變得有些羞澀。還真是奇怪的,陌生女孩子和你說話,說著說著,就臉紅了,可能是自然現象吧。
“那你想唱什麼歌呢?”楚榆楠看著她,自己手腳非常的不自然,到處甩來甩去。時不時撓了撓頭發,有時候就捏捏耳垂。
“嗯…………,唱至上勵合的《棉花糖》吧,你會嗎?”女孩始終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這樣被人一直盯著看,就像是熱水壺燒開一樣,快要沸騰起來了。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要唱這首歌,這種溫柔又帶著愛情的歌,似乎最適合兩人合唱了。不過想了一下,好像還挺正常的。
“可以,我會唱,碰巧我u盤裡有這首歌。”楚榆楠說,還真是她說什麼歌曲,他u盤就有什麼歌。
“剛剛好,《說謊》下一首就是《棉花糖》。”楚榆楠把音響拿了起來,切換了下一首歌。兩人互相站在對方的麵前,共用著一個話筒。音樂伴奏響起,女生先開口唱了一句。
“回憶著初次相遇坐在你身旁,是誰曾經說,太幸福會缺氧。愛情已種在心裡,自由的生長。童話裡的浪漫,需要用心去培養。”女生開口唱了第一段的歌詞,她的歌聲就立馬驚呆楚榆楠了。
聲音非常的細膩,很溫柔。就像是專業的音樂人士一樣,似乎學過幾年音樂。
楚榆楠接下女孩未唱完的部分,“想帶你一起流浪,沐浴陽光,去完成溫暖的想象。喜歡你任性時候,可愛模樣,好像失意時投下的陽光。”
像這種肉麻的歌詞,他一句的唱不下去。為什麼?因為太肉麻了,和一個陌生女孩子唱一首溫柔到死的歌。換做誰,肯定會有一點點的不習慣。
兩人一起唱著,男女聲音混合在一起,“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夢想。彼此牽起的雙手,誰都不要放。去眺望,在遠方,悉數快樂和希望。展開翅膀,我們自由飛翔。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夢想,有你世界都變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這樣,自由的去遊蕩。愛在我們心間,悄悄綻放,許下願望。”
接下來的說唱部分,楚榆楠拚了命的去吐出每一個字,還要保證每個字都是清晰的。
“在寒冷時候,我們難免會彷徨。愛總會守在某個地方,建造起圍牆。心需要更堅強,不退讓不絕望。有時候等待,慢慢代替了感傷。需要去付出,多一些互相體諒。想一起去等待著,那道曙光。將風雨之中那盞燭火,慢慢點亮。未來的時光,有我的肩膀…………。”
過了一會,這首歌就被兩人一下子給唱完了,女孩看著楚榆楠說。
“你叫什麼名字啊?”是不是到了一定的環節,就該讓兩位男生女生,互相爆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楚榆楠,你也可以叫我阿楚。梁凡的那首《阿楚姑娘》的阿楚。”楚榆楠頭一回用這種方式來解釋自己的名字。
“楚榆楠?好傻的名字啊。楚榆楠處於男,你是處在於什麼時候變得很難的啊?”女孩調侃楚榆楠的名字,感覺自己第一次被人說名字不好聽,那還能怎麼辦,名字又不是他自己取的。
“哈哈哈哈…………。”楚榆楠很尷尬地笑了笑,要不是對方是個女孩子,他肯定必須給人一拳過去。
“你好,我叫唐曉琳,很高興認識你。”女孩對楚榆楠笑了笑,她臉上的那灰色神情,已經隨風飄走了。
“唐曉琳,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嘞。”他總不能也說被人的名字不好聽吧,最起碼給人一個尊重。
“我…………,還可以再點多一首歌嗎?”女孩看著楚榆楠,他不太喜歡女生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不然他就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以可以。”楚榆楠撓了撓頭發,嘴唇咬在一起,他忽然感覺今天有些小開心。
“我想點一首許嵩的歌,叫《幻聽》。”女孩說。
這就讓楚榆楠有些難堪了,又是許嵩的歌,他都不知道自己今晚唱了多少首許嵩的歌。或許吧,他太愛許嵩了,以至於許嵩的歌都和他有緣分。
“好吧,你太幸運了。我u盤裡剛好就有許嵩的《幻聽》這首歌,剛剛好就在棉花糖的下一首。你先等會哈,我去切換下一首歌。”楚榆楠感覺想要掐死自己的喉嚨,讓自己一下子就窒息而死。
音樂伴奏響起,女孩往後腿了一步,看著楚榆楠握著話筒,伴隨著音樂伴奏唱起《幻聽》。
“在遠方的時候,又想你到淚流。這矯情的措辭結構,經曆過的人會懂。那些不堪言的疼痛,也就是我自作自受。你沒有裝聾,你真沒感動。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看你的微博。你轉播的歌好耳熟,我們坐一起聽過。當日嫌它的唱法做作,現在聽起來竟然很生動,可能是時光讓耳朵變得寬容。”
“如今一個人聽歌總是會覺得失落,幻聽你在我的耳邊輕輕訴說,夜色多溫柔,你有多愛我。如今一個人聽歌總是會覺得難過,愛已不在這裡我卻還沒走脫。列表裡的歌,隨過往流動。”
楚榆楠唱著《幻聽》,女生站在他的麵前,不知不覺地兩眼就濕潤了,但由於楚榆楠自己唱的太入戲,完全就沒有理會那個女孩。
女孩捂著嘴巴,或許儘可能不讓自己的哭聲哭出來影響楚榆楠唱歌。她聽著楚榆楠唱的《幻聽》,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剛分手的前男友。所以早戀不好,死得快。
“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唱的太難聽了,所以你就哭了?”他還有點自知之明,以為是自己的歌聲把人家給弄哭了。
“不關你的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所以就哭了。今晚謝謝有你唱歌給我聽,這是兩百塊錢,你拿好,我們就此彆過吧。”女孩從裙子口袋裡拿出兩百塊錢硬塞給楚榆楠。
“這…………。”楚榆楠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過要女孩的錢。
“再見。”女孩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楚榆楠手裡抓著那兩百塊錢,自己就像是被人玩弄的木偶一樣。
“再見…………。”楚榆楠吐出那兩個字。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呀,十點了,這麼快。還剩下一個小時就十一點,不過也好,趁著這一個小時,去買生日蛋糕和生日禮物給那家夥。”
他露出笑容,從口袋裡掏出錢來,把那兩百塊錢給壓下去,重新點算了今晚賺到的錢。
“要是沒每天晚上都遇到這些情況,那就好了。兩百一…………,四百二,八百五,一千一十一。”他算到最後,發現多了十塊錢,不是剛才的女生多給他十塊錢,而是他之前算少了一張十塊錢。
“太粗心了,連幾張錢都算少。”他抓著手裡的錢,內心還是很開心。內心沒有多餘的情緒,就隻有“開心”兩字。他站了起來把話筒和支架,以及地上的音響給收了起來。把u盤放進口袋裡,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都收進背包裡。
他看著廣場上,周圍已經少了許多人,大部分的那些流浪歌手和街頭藝人都收拾好東西回家了。今晚可能是他度過最奇怪的一天,先是彆人打了,然後就遇到失戀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