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寒被那家夥的理由給征服了,這種奇怪可笑無語的辦法,也就隻有那家夥能想出來。虧那家夥的cpu處理器剛剛好,嘗試一下剛更新過的cpu,沒想到隻能說出這種讓人無語的話,他的腦回路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家夥還是彆有用心的。他隻是不懂得怎麼去討好一個人罷了,或許他之前一個孤獨習慣了,從未和彆人打過交道。
陳韻寒露出笑容,看著那家夥在前麵喊著奇怪的話。他的手,很溫暖,一點也不冰冷。相比之下,自己的冰冷的手,被那家夥緊緊地握住,一下子就溫暖起來了,這是多麼奇怪的感覺。
她似乎看到楚榆楠身上的那種伶俜孤獨,一下子就消失了。假如孤獨已經歡樂鼓掌了,那是不是已經代表著,它就得該走了。陪伴楚榆楠多年的孤獨,默默的離開,會不會有些舍不得呢。孤獨自己伶俜了,楚榆楠卻不再孤獨了。
伶俜,指孤單,孤獨,孤立。飄泊;流離。引申指殘落,凋零,艱難。這些東西就像是隱藏的名片,深深地刻在楚榆楠的身上,在這今晚,全部揮散而去。
“好累啊,不跑了,跑不動了。”他停下了步伐,腿部肌肉如同高速運動的引擎一樣,瞬間停住了。嘴裡大口大口地喘氣,看樣子這家夥是拚了命地在跑步,做什麼事都那麼拚命。
兩人停了下來,楚榆楠停止了步伐,陳韻寒也跟隨著停步。他依舊牽著陳韻寒的手,隻是還沒有發覺到問題的重要性。兩人停在一家名為“時光巴士”的餐廳門外,裡麵裝修風格不簡單,看起來裡麵的食物也價格不菲。
“知道累了吧?知道累了那你還跑這麼快?”陳韻寒嘲笑楚榆楠無頭無腦的做事,這就是他一貫作風。
“不不不,我隻是太久沒跑步了,要是我最近有加強訓練的話,我一定可以從街頭跑到街尾。”楚榆楠拱了拱鼻子,用食指從鼻下滑過。這句話總喜歡裝腔作勢,表現出一副逞強的樣子。
“嘖嘖嘖,你偶爾承認一下自己缺點會死啊?又沒人說你弱。還有…………,你的手什麼時候可以放下?”陳韻寒握著楚榆楠的手,一起舉了起來。她不是嫌棄楚榆楠白嫩細皮的手,隻是覺得兩隻手握在一起時間太久了,感覺很奇怪。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榆楠立馬把手鬆開,這家夥真是可笑,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為什麼要說聲抱歉。可能他性格比較內向靦腆,稍微說一下他,他就臉紅。
陳韻寒覺得那家夥的肢體語言很搞笑,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顯得很滑稽。就像是天生小醜一樣,永遠都是要逗彆人開心的。
“肚子餓嗎?”陳韻寒問他。
楚榆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有點餓,今天晚上吃了太多的糖果了,我怕又會蛀牙。”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人,畢竟他沒有能力再負擔起醫藥費了,他寧願那顆壞掉的牙齒,慢慢脫爛掉,都不肯再去補顆新牙齒。什麼穿白大褂的醫生,或者拿著鉗子的醫生,想想都有點人了,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他心目中,醫生是最可怕的大人物。他們可以拿針紮你屁股,或者拿鉗子把你牙齒拔掉。
“那我們進去吃飯吧。”陳韻寒指了指那間“時光巴士”餐廳。四個發光刺眼的藝術大字,刺進人們的視線中。
一眼望去,就連餐廳的風格打扮,都貼近萬聖節的藝術氣氛。有個骷髏人骨架提著大提琴坐在露天院子那,與其他骷髏人組成“骷髏人樂隊”。有點滑稽,總感覺他們會彈奏出一首《藍色多瑙河》。
“這間餐廳…………?”楚榆楠望而卻步,隻能觀看,不敢進去。他想起上一次與華徐寧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老家夥就帶他去一間價格昂貴的西餐餐廳。一進去就點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乞丐。
“怎麼了?這家餐廳的食物吃不習慣嗎?”陳韻寒有點懷疑上一次華徐寧是不是帶他去街邊擺攤吃東西,沒理由那家夥會對這種餐廳有著抗拒心理。
“不不不不不,不是這個道理。對我來說,隻要是個人做出來的食物,我都可以勉強吃下,隻要不是太奇怪,口味太奇異,就行了。”楚榆楠的身上,有著原始人的味道。
他繼續說,“隻不過…………。”他看著餐廳咽了口水,臉上表現得很不好意思。
“不過什麼?”陳韻寒問,她有點好奇,難道他對西餐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嗎?沒道理身為人類,會對美食這種東西有著抗拒狀態。
“這家餐廳看起來很貴啊,要不…………,我們換一家吃吧。路邊大排檔也行,隻要能吃飽就行了。”楚榆楠扭扭捏捏的樣子,讓人感覺這個孩子,就行天生靦腆。難怪黃天會叫他阿楚姑娘,原來是這個道理。
“沒事,就算是我們沒錢,我們也可以洗碗啊。大不了叫黃天他們一起過來洗碗,總不可能洗不完吧。”陳韻寒兩手插進口袋裡,她說這句話,就是想挑逗一下楚榆楠。怎麼可能會洗碗,華徐寧之前就給了她一筆錢,就是怕楚榆楠不答應,然後用錢來誘惑他進來。
“聽媽媽的話,彆讓她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她。”楚榆楠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首周傑倫的《聽媽媽的話》,楚榆楠老喜歡這首歌了,雖然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可笑,沒有母親他怎麼會喜歡這首歌。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楚榆楠從兜裡掏出電話出來,看著來電顯示標注著:“黃天”兩字。他忽然發現,黃天那家夥好像不知道去哪裡了。
“喂~黃天,你怎麼了?你這家夥跑哪去了,我怎麼在紐扣街上都沒看到你?你是不是回家睡覺了?快點給我出來。”楚榆楠左手插著腰間,一副媽媽樣的開口。
“阿楚啊,我也想出去啊,可惜我身上沒帶夠錢啊,鐘於和回歸那兩個家夥身上就揣著一塊五和一堆糖果。老板不讓我們出去拿錢,又不肯讓我們洗碗。”
“而且還不能用糖果來抵債,如果非要用糖果的話,十個糖果才等於一塊錢。我們才點了幾個菜就已經一百多了,這是一家黑心餐廳啊!阿楚,你快過來啊,救你兄弟一命啊。你趕快和陳韻寒過來啊,叫上那家夥一起過來啊,那家夥說不定有錢啊。”
對麵傳來黃天地苦苦哀求,似乎還聽見鐘於和回歸在討論雪糕的味道。那家夥就是這個樣子,也是無頭無腦的,但也不能完全怪那個家夥,畢竟他沒去過那種地方吃過飯。可能他覺得,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才去那種高級餐廳吃頓飯,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所謂的黑心餐廳在這種地方壓根就不存在,隻是他不知道裡麵的食物非常昂貴罷了。就算是把普通食材放進五星級餐廳裡,卻能做出多了一倍的價錢。換湯不換藥,同樣的食材,同樣的做法,為什麼在其他的普通餐廳裡,價錢卻如此的普通。因為廚師的名氣,或者餐廳的名氣。
“好好好好好,我馬上就過去,你現在在哪家餐廳裡待著?”楚榆楠撓了撓頭發,陳韻寒在一旁看著那家夥,她一清二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因為那家夥開了免提。
“時光巴士餐廳!你快點過來啊!不然老板就得把我們扣留在這裡了……!阿楚啊!救命啊!”楚榆楠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到,黃天那家夥竟然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請求他幫助。
“好耳熟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聽過似得。”楚榆楠撓了撓頭,硬是想不出這家餐廳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腦子裡。上次華徐寧帶他去的餐廳,好像是叫做“耳菲餐廳”!
陳韻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向旁邊的餐廳。楚榆楠扭過頭看,四個刺眼的大字,刺進他的視線裡。他眯著眼睛看,原來那家從未去過的陌生餐廳,就在自己的眼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臭小子,可彆給我點些龍蝦鮑魚啊……我現在就過去。”楚榆楠掛掉電話,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與陳韻寒一同進去那“時光巴士”餐廳。
“真希望裡麵的食物,不會跟萬聖節的風格,有著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