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內燈光落在書架上,酸枝木頭製作成的書架,看上去格外的嶄新。書架裡並排倒在一起的書籍,手指一抹就是灰塵,書籍比書架還要陳舊。
華徐寧站在三號四列書架前麵,端著一本厚重的枯木葉紙書籍在目視著。書籍外部用白線把整本厚重的書給縫在一起,白線經過灰塵的汙染,都已經和書籍一樣的年紀了。
書中裡麵的每一頁,用枯木葉紙製作成的薄度性磨砂紙,輕輕地在紙上觸碰,都感覺難以摩擦表麵。黑色墨水的字跡在紙上早已變得暗淡了,寫書人的連筆字,把每個字給試圖串聯起來。
他的臉色上,眉宇間透出一絲絲的辛酸,臉色看上去有著回憶往事那樣。他輕輕地撫摸著枯木葉紙,暗淡的字跡讓他想起這本書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哪位恩人親手下筆寫的。
這就是一本普通書籍,一本記載著有關於十二生肖小組的書籍。眼裡視線一閃而過在紙上,熟悉的信息,在他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有關的畫麵出來。
華徐寧記得上一次他告訴過林瑾瑜,“那個時候有人說“湮滅”裡出現了中央十六局裡的人,所以那些人必須要大掃除。”
後來發生了什麼,“湮滅小組”會突然解散,林瑾瑜那個時候很好奇,其實華徐寧已經給出了答案,隻是還沒有告訴林瑾瑜罷了。
答案就在十月八日的那一天,他跟莫菲說的那些事情,那就是湮滅的結局。
他的腦子就像是一部電腦一樣,找出了以往的視頻記錄。多少年了,他還是沒有忘記那些事情,湮滅的解散,以至於他突然消失在神通局的視線裡。那些事情就像是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華徐寧翻開了下一頁,裡麵的信息,剛好就是湮滅的結局,那件事情剛好被人寫了進去。他一字不漏地看著上麵的信息,每一個字裡都包含著相關的信息,瞬間勾起了他的回憶。
書中的記載,與他的回憶,正好一樣。
“ 2007年第三時空四月中旬,十四號晚上。我們收到上級的命令,要前往避風港海關口那,抓捕從遺棄監獄裡逃出來的時空罪犯,按照以往習慣,我們所有人都簽訂了保密協議。簽訂協議後,我們所有人都前往在海關口的路上,誰知道在前往的中途路上,出現了一群莫名其妙的神秘人,在攔截我們的去路。”
“我們莫名其妙的被通緝,成為了替罪羊。最後“湮滅”小組裡的張微妮小姐,為了掩護我們全員離開,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最後經過神通局的調查,我們被中央十六局的人給陷害。組織雖然保住了名聲,那些從遺棄監獄裡逃出來的罪犯也被抓回去,但是張微妮小姐的生命,卻一去不複還。”
“所以到最後,我們因為這件事情,沒有臉去麵對所有人的原諒,全員自願解散了“湮滅”小組。自此以後,“湮滅”小組將不複存在。十二生肖裡的第一代“午馬”小組,和第一代“未羊”小組,將被抹去了。”
“最後神通局重新創立了第二代的“午馬”與“未羊”,代替了第一代的“午馬”小組和“未羊”小組,但卻沒有重新創立“湮滅”。”
“前任神通局的局長寒鴉氏,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局長位置。把職位交給了年紀輕輕的楚風代理,現由楚風來代理神通局的局長,直到寒鴉氏歸來。”
華徐寧把書給合上,深深的歎了口氣,像是回歸了一遍往事記憶一樣。那些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隱退了幾年時間,把自己閉關在屋子裡。最後由自己的徒弟,楚風把他邀請出來,讓他擔任織的老大。
“既然來了,就說句話先吧。”華徐寧把書放回在書架上,莫菲躲在最前麵的書架旁,走了出來。兩手插瑾進外套口袋裡,站在原地上,看著華徐寧。
“你還是放不下那些事情?”莫菲說。
華徐寧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出來,叼在嘴裡,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煙。他照常的吸煙吐煙,煙氣擴散到空氣中。整個書籍室了,都是老煙的味道。
“不是我放不下,而是你放不下。是你還一直掛念著楚榆楠的母親吧,這些事情我有一半的責任。但是畢竟那個時候我一直待在影子部隊裡,沒法和你們正常來往,所以很抱歉沒能把信息帶給你們。張微妮的死,我真的很抱歉。”
“我……,我的確是一直放不下微妮,她死的太不值得了。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不管是照顧阿楚好,還是揪出那天晚上攔截我們的神秘人也罷,我要把微妮未完成的事情給完成下去。”
莫菲對著華徐寧說,她一旦提起自己的好閨蜜,情緒就會立馬糟亂起來。但華徐寧卻似乎沒有任何的表態,一直在吸著煙。
“莫菲。”華徐寧開口。
“嗯?”莫菲不明白他要說出什麼話來。
華徐寧吸著煙繼續說,“我勸你還是放棄調查那些神秘人的事情,這不是我們能應付著來的。有些事情,該放下的就放下,不該管的就不要費儘心思地去管理…………。”
他話還沒有說完,莫菲便插住華徐寧的話,“你怕了?你怕那些家夥的真正麵目?還是怕那些家夥後麵的中央十六局?華徐寧,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嗎?微妮她就不應該犧牲的,我們也不應該被通緝的,就是因為中央十六局的人太放肆了,才導致我們這麼容易被欺負。”
“懦,我們就是懦夫……,微妮為我們犧牲,我們卻什麼都不能做……。”莫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她回想起的那天晚上,那副屍體被山石掩埋在土地下,與所有泥土融為一體,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回到現場的時候,山石堆積在一起,屍體陷入在土地下,組織的所有人費儘力氣把屍體給挖出來,除此之外,唯一還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她風風光光地再一次的安葬在地下。
華徐寧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繼續吸著煙。他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全是靠運氣為生,運氣對他來說,太眷顧他了。
“怕……,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再害怕起來了。通緝部……全死在我的手上。”他低聲細語著,莫菲沒有聽見他說的話。這件事情,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城區,七號公園。
“這公園還真熱鬨啊,附近的人都跑來這裡休閒時光了。”黃天兩手撐在後腦勺上,他還是頭一回來這種公園散步的,以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阿楚的家附近,坐落著七號公園,這名字聽起來非常的普通,就跟許嵩的那首《七號公園》一樣,讓人不經意地感歎。
“那當然熱鬨了,也不看看這個時間點是什麼時候。多少家的大人,都帶著自己家的小孩來這裡,你可以數數看,至少多有十戶以上。”楚榆楠用鞋頭跺在地板上,他之所以怎麼做,那是因為他鞋子裡進了小石子,讓整個腳底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又不能在這裡脫鞋,畢竟他好幾天沒有換襪子了,剛洗好的襪子拿出來,一不小心掉進水桶裡。所以他閒的麻煩,脆就不換了,反正兩麵都可以穿。
“這地方不錯,很適合放鬆心情。”陳韻寒似乎對這個公園,有著獨有情鐘。
“你……經常來這地方散散心嗎?”陳韻寒問楚榆楠,那家夥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比較好,因為這個地方他從來就沒有來過,就算是獨自一個人來公園散散心,那還不如坐在天台上吹著冷風看著夜色風景。
“偶爾,以前偶爾來這裡散散步,散散心。吃飽飯就來這裡,這裡夜晚的時候,可安靜了。風景雖然算不上特彆漂亮,但吹著風還挺爽的。”他在撒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麵子才特意編一個謊言。
他並不知道這公園的夜晚有多好,也不知道被風吹得有多涼快。他隻知道,自己沒有來過這個七號公園,以前每天吃飽飯的時候,就是待在房間裡一個人在發牢騷。明明隻是一個周末,但卻過得像是上學時間一樣。
“真好……。”陳韻寒稍微嘴角上揚,楚榆楠很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她那嘴角上揚是代表著羨慕嗎?那她為什麼會羨慕呢,不就是去公園散散步和散散心嗎?
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有這麼做過,這一切隻不過是他自己臨時編的一個謊言罷了。彆人羨慕他,那他自己一定很開心吧。但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這種生活他多得是。
“阿楚!快過來這裡啊!這裡有蕩秋千,快過來推我一把,我腿太長了。”黃天在一處蕩秋千的位置那,他坐在上麵的小木板上,真怕他會把那小木板給坐壞。
旁邊的那些圍觀他的小孩子,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是因為他是大哥哥的身份,然後坐在蕩秋千在那瞎晃,那些小孩子才看著他,而是因為他霸占了彆人的遊戲項目,那些小孩子才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快推快推,我要蕩得高高的,最好能脫離萬有引力的那種。”黃天像個小孩子似得,坐在蕩秋千上在瞎晃著,兩手抓著兩旁的麻繩,自己試圖挪動著屁股,把自己給晃起來。鐘於和回歸在他後麵,兩個人都用力推動著黃天身子。
誰知道呢,那家夥重的跟頭牛似得。秋千兩旁的麻繩係在楓樹上的寬厚樹枝那,那楓樹看上去都有好幾年頭了,樹根都死死地紮地而生,以它的年紀,應該能撐起黃天的體重。
“老大,真的推不動了,我們倆快要沒力氣了。”鐘於把頭靠在黃天的背後那,兩手乏力的鬆了下來,像軟綿綿一樣。回歸就更不用說了,他已經出現了喘氣現狀,腦袋都快要麻木了。
“沒吃飯啊?兩個人都推不動我?真的是……!唉。”黃天歎了口氣,然後繼續挪動著屁股,讓自己至少能來回蕩幾圈。可能是因為秋千太低的原因,他的腿放在地板上,自己就像是坐在小板凳似得,兩腿一蹬,自己也隻能瞎晃好幾圈,完全就感受不到那種飛得高高的刺激感。
“阿楚阿楚,快過來,快過來推我到天上。”黃天挪動著屁股,楚榆楠真的很擔心那快小板凳會撐不住他。他抬起頭望著那高大的楓樹,風一吹,上麵鋪天蓋地的楓葉落了下來,從他臉頰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