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康師爺所謂的人證?”喬懷瀟凜冽的目光掃向他,“不足以服眾吧。”
“我可以當她的人證!”陳所得在此時大喊道,站在他身邊的王掌櫃和阿朵頓時看向他。
“陳哥。”阿朵擔心的小聲喊了一句。
陳所得給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大步跨進衙內,“昨日我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做人證,撞船之後,我們一起遊到了岸邊。”
“我們身上帶著雁幫的貨物,為了保全雁幫的貨物,我們兩個早早就遊到了岸邊,什麼沉船什麼漕糧,和我們通通沒有關係。那一船的漕糧都比不過我們的貨,我們沒有必要舍近求遠。”
“貨?什麼貨?”梁師爺的眼睛亮了亮。
喬懷瀟暗道不好,剛要阻止陳所得,他卻已經脫口而出,“我們和波利商人購得的十顆金珠,當時在船上的船客都知道,你大可以去問幸存的船客。”
陳所得話音剛落,便見梁師爺抬起手來,“給我搜他們兩個,看看他們說的金珠是真有此事,還是為了脫罪胡謅的!”
堂內兩邊站著的府兵立刻將喬懷瀟和陳所得圍了起來,堂內一陣騷亂,阿朵被這場麵嚇得不輕,卻突然聽見身邊傳來一聲冷哼。
“商和官鬥,自不量力。”
阿朵正要問這是什麼意思,卻聽聞裡麵又傳來梁師爺的大喊,“果然是你亂說的,哪有什麼金珠,隻有這麼一張紙條。”
“我看看,上麵寫的是……”梁師爺從喬懷瀟袖中抽出一張紙條,把上麵端正卻又寫得有些奇怪的字一個個念了出來,“為已所好為之事,不必顧忌,一切安好,勿念。”
喬懷瀟的神色一僵。
“看看,這不就是證據。”梁師爺一臉得意,雙指夾著紙條拍上喬懷瀟的臉,“這就是你和你手下密謀的證據,你有人證,但是我不是說了嗎,劫漕糧未必要你親自動手,你手下當然可以替你去辦。”
梁師爺一腳踹在陳所得的胸口,“說,她安排你去的還是叫什麼人去的,快點交代。”
喬懷瀟的雙手被人反扣在身後,她盯著被握在梁師爺手中的紙條,又看著陳所得捂住胸口倒在麵前,隻覺得怒氣直攻上心頭,“剛剛還說是我拿石頭砸了漕丁的頭,現在又說是我派人去的,前後如此不一。”
“敢問縣令!這府衙究竟是您拍板還是這小人做主,由得他胡說八道?”
徐縣令的國字臉上倒是踟躕了一刻,耳邊的梁康喋喋不休,“大人,漕糧可是大事,要我說,現在就該斬立決,以儆效尤,才能免得刁民效仿再犯!”
喬懷瀟雙掌推開衙役的桎梏,她慢慢站起來,心底有十分的憤怒,臉上卻隻顯露出十分的平靜,隻有她的眼眸異常的黑沉,“大曆律法凡當死者,部案奏聞,帝親臨問,無異詞怨言,你一縣衙竟然敢斬立決,囂張至極。”
梁師爺聽見她這話卻放狂大笑起來,“律?法?你抬頭看看這是何處,這就是律,這就是法!”
縣衙內回蕩著梁康不可一世的聲音,阿朵呆呆的看著場上的所有人,她扯了扯王掌櫃的袖子,“阿爹,我們快幫幫小幫主。”
“這……”王掌櫃陷入了為難。
身邊那道男聲又響了,“現在隻有一個人能救得了她。”
阿朵立刻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