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扶他站穩,席地而坐,又讓沈時深也學她坐,抬眼看到沈時深陰測測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塊,忙安撫說:“都到了這一步了,你就不好奇我搞什麼名堂麼,快來啦,等下趕上下班高峰,我擠地鐵很累的。”
沈時深:“......”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選擇坐下來——他確實想看看白晚晚想搞什麼名堂。
敢耍他,有她好果子吃。
白晚晚見他配合了,就把吐納那一套原理跟他說了一下,沈時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可理喻,感覺對方就像傳銷組織傳授練邪功的。
“不要這麼排斥呀沈總,”白晚晚見他聽完,又不願意配合了,故意刺激他說,“還是您是怕我傳授邪功,給您洗腦呀。”
沈總自詡內心強大,不會輕易被人蠱惑,被白晚晚這麼一刺激,反倒笑了,咳了咳幾聲,說,“你不用對我用激將法,你沒這個膽子。”
白晚晚十分懂進退地說:“所以呀沈總,來跟我做,先深呼吸。”
沈時深:“......”
最後,沈時深還是妥協地配合白晚晚做完了一套吐納,竟真奇跡地真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了微妙的變化。
仿佛有一股暖流,灌入四肢百骸,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理療師,撫慰他因長期咳嗽而脹痛的胸腔,流入他因病魘而提不起力氣來的四肢,甚至連一直鬱結在胸口的病氣,也抽絲剝繭地疏散開來。
如果沈時深稍微懂點修煉的常識,就會知道那股暖流,其實就是從天地間汲取出來的靈氣。
“怎麼樣?”白晚晚看到他臉上病氣散了點,甚至連精神都肉眼可見地抖擻了些,嘿嘿一笑,說,“沒騙你吧,我可沒有給你吃什麼藥,或者注射致幻的藥劑,你的感受都是真實的。”
沈時深此刻有點一言難儘,確實他身體上有了不小的變化,但他又覺得這種治療方式太不真實,導致他沒法說服自己。
他看了眼白晚晚:“給你一個狡辯的機會。”
“......”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好吧。
於是白晚晚狡辯道:“這個是道家派係的一種修身養性法子,其實和平時老爺老太練太極以強身健體是一個道理,隻不過比那個更複雜一點......你彆這樣看著我,真的,我對天發誓!”
沈時深的目光深邃,由於天生眼尾上挑,總讓人感覺他眼神裡帶了幾分似有而無的笑意,配上他饒有深意的表情,就顯得很滲人。
白晚晚想到他手上拿著的劇本,就莫名有點心虛。
真不好忽悠!
“要不這樣......”頂著對方的目光,白晚晚壓力山大,打商量說,“反正您現在身體弱需要調理,我剛教您的法子,您看也不傷身體對不對,您每天回去靜坐一小時練習吐納,等到身體真的好轉消除疑慮了,您再聯係我,我再傳授您接下來的?”
沈時深沉默,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白晚晚被她看得頭皮都要麻了,你媽媽沒教過你盯著女孩子看不禮貌麼!
可這個時候不能虛。
良久,久到白晚晚都要忍不住揭竿而起的時候,她聽到沈時深說:“可以。”
呼——白晚晚心頭一塊石頭落地,她剛剛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覺得這個男人可愛!
“那......”白晚晚討好一笑,“注資的事情......”
一說到錢的事情,沈時深又掌握了主動權,他從地上起來,穿上鞋子,淡淡地說:“資金會分三批注入,具體看你表現。”
白晚晚忙狗腿:“金主爸爸放心,絕對表現優良讓您百分之一百滿意。”
沈時深:“......”
他忍了又忍,忍得又開始咳嗽了,才很風度地沒說出滾字。
“那......”白晚晚臨走前,拿出手機,冒死地請求,“加個微信?”
沈時深沒有拒絕。
添加成功後,沈時深毫不猶豫給她改備注:女騙子。
白晚晚心有靈犀地改:狗金主。
......
白晚晚的目的達成,不礙他眼,自己從善如流地滾了。
沈時深卻沒有她輕鬆,這個時候他感覺不出來白晚晚有問題,就白活了。
可是不對勁在哪裡,又說不出來,他前輩子和她的接觸其實很少,也不了解她,隻知道她是冷夜的人,先前被冷夜當成替身,後麵又令冷夜神魂顛倒,貌似二人感情經曆還挺曲折。
思考片刻,他把周岩叫進來,準備讓他去查一下這個白晚晚的經曆,以及和冷夜的接觸情況。
周岩走進他辦公室,第一眼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咦?沈總,是我錯覺麼,感覺您氣色變好了許多,那個白小姐真有這麼厲害?”
“......”效果有這麼顯著?
“大概,”沈時深十分不想承認白晚晚有這個本事,可事實擺在麵前,於是嘴硬說,“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周岩卻不管是不是碰上死耗子的問題,隻要能治好,管它死耗子活耗子,隻要能抓耗子,就是好貓。
他欣慰地說:“有轉機就好,找了那麼多醫生看都不見起色,她就有辦法讓您變好,或許她就是您命定的貴人呢!”
貴人......沈時深聽到這個詞,本來好轉的臉色又黑了。
他寧願病死,也不要那女人做貴人,一對狗男女,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