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嬤嬤各拿來一把針。
葉璿璣看到寒光森然的銀針,臉色發白。
她極力壓下恐懼和憤怒,微微挺直胸膛“娘娘饒命,奴婢不過是卑賤之軀,娘娘怎能因為奴婢傷了賢惠之名!”
早在決定給太子下藥之前,她已做好準備。
這一頓皮肉之苦免不了。
她不怕。
她隻怕不能為娘和姐姐報仇。
害死姐姐的那一碗毒藥,雖是趙良娣命人灌下的。
但,趙良娣隻是一把刀。
真正的凶手是李清月。
這兩人是死敵,同時也曾一起視姐姐為死敵。
不管是李清月,還是趙良娣,都不是卑
微如螻蟻的她能撼動的。
她唯一能借的勢隻有太子。
李清月神色一頓“你什麼意思?”
“娘娘素來寬仁治下,奴婢傷了是小,叫人瞧見傳了出去,連累娘娘名聲,奴婢的罪豈非又重一層?”
李清月極為看重她賢惠的名聲。
偏偏她最是個克毒的。
喜歡在暗處搓磨人,叫你有苦說不出。
李清月勃然大怒“你敢威脅本宮?”
“奴婢不敢,求娘娘開恩。”
王嬤嬤眼珠一轉,湊到李清月耳邊低語。
“娘娘息怒,這賤蹄子固然該死,隻是太子爺那裡不知是什麼態度,若這會子真戳爛她的嘴,叫人瞧見,傳到太子爺耳朵裡,娘娘的賢惠名聲豈不毀了?”
“為了打老鼠傷了玉瓶不值當,得讓她傷在暗處才行。”
李清月氣得咬牙“那就戳爛她的身子!”
兩個婆子立刻衝上前,將葉璿璣按倒在地,一左一右對準葉璿璣腰間狠狠紮下。
“啊——”
葉璿璣慘叫,臉色慘白。
兩個婆子亂戳一通,痛得葉璿璣連連哀嚎“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的話絲毫不能讓李清月消火,她反而更加生氣,正要叫兩個婆子紮她腳趾,大丫頭桃枝來稟報說,太子爺來了。
李清月沒想到太子一大早會來,忙命人將葉璿璣拖下去,將屋內收拾好。
太子背著兩手走來,李清月笑臉相迎“一大早的殿下怎麼過來了?”
太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怎麼,你不歡迎?”
“哪能呢,臣妾高興還來不及,殿下來得正好,臣妾陪殿下用早膳。”
太子沒什麼胃口,眼神環顧四周,沒見到葉璿璣,他臉上不知是失望,還是氣惱,緩緩坐了下來。
李清月殷勤地給太子夾了一塊他素日愛吃的桂花糕。
“這是臣妾親自做的,殿下嘗嘗看。”
“你有孕在身,怎可這般勞累。“
李清月臉上染起一絲紅雲“太醫說,多活動才好生養,再說了,能為殿下洗手做羹湯,臣妾很高興。”
太子似笑非笑“你怎麼知道今兒本宮要來?”
李清月一向溫柔賢良。
待葉瑤娘很親近,葉瑤娘有孕時,她日日派人送補品到關雎樓。
出事時,若不是她替葉瑤娘求情,當時他恐怕一怒之下會直接殺了她。
想到這裡,眉心緊皺,胸口一陣刺痛。
她會虐待璿璣?
是她裝得太好?
還是璿璣撒謊?
不會,璿璣昨晚發高燒說的囈語,不會有假。
李清月更加嬌羞,盈盈望著他“臣妾並不知道殿下何時會來,天天備著,隻怕殿下萬一哪天過來,吃不到合口味的膳食。”
太子意味難明“你果然賢惠。”他嘗了一口,讚道,“還是你做的桂花糕最好,甜而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