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說的是?”
太子聲音冷冷,聽不出情緒“璿璣。”
李清月臉色僵住“她一直外麵伺候,殿下怎忽喇巴想起她來?”
太子有些不悅“想起就想起了,她人呢?”
李清月心虛的不敢看他“她……她身子不適,未能過來。”
太子冷哼“難道她病的爬不起來了,也敢拿大,你待她們也太寬了!”
李清月見太子突然發怒,心中微慌,同時又有些高興。
肯定是昨兒太子對葉璿璣不滿意,才借機發作。
看來這小賤人功夫也不怎麼樣嘛!
她連忙道“殿下息怒!”頓了頓,試探性地說道,“臣妾這就吩咐人過去傳她過來伺候。”
太子應該不想見到她。
隻是單純的發作。
誰知太子沉默地點了一下頭。
這下,李清月拿不準太子到底什麼意思。
萬一叫太子看見她渾身是傷,如何得了,她轉頭看向王嬤嬤,朝她使了個眼色。
王嬤嬤立刻會意,在葉璿璣進來之前,威脅道“你若敢裝病叫痛,連累到你弟弟就不好了。”
葉璿璣心中冷笑。
什麼弟弟,根本就是假冒的。
弟弟生下來時,她悄悄看過一眼,小貓兒似的一團,右足心有顆小小黑痣。
到了晚上,弟弟右足的黑痣消失不見。
她留了心,發現夫人身邊的翠嬤嬤提著一個小籃鬼鬼祟祟,她一路跟蹤到桃花溪,翠嬤嬤將小籃扔進水裡。
翠嬤嬤一離開,她趕緊跳下水將小籃撈起,籃子裡裝的正是弟弟。
她帶著弟弟找到阿輕,將他安頓好,不動聲色回到李府。
第二天一早,夫人派人來傳她,讓她去太子府服侍李清月。
假弟弟的來曆她不得而知,隻知道是夫人調包的。
夫人想利用孩子控製自己。
她忍著周身刺痛,上前為太子布膳,因為太疼,拿住筷子的手微微發抖。
太子狐疑看了她一眼“好好的,你抖什麼?”
李清月心驚肉跳,忙搶在葉璿璣前頭笑道“她與旁人到底不同,臣妾待她略寬縱些,從不叫她做這些伺候人的粗活。”
太子冷笑”你果然賢惠。“
太子連誇兩次賢惠,李清月這才咂摸出不對勁。
再看太子臉色,陰沉沉的,似乎不大高興。
她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小賤人給太子吹了什麼枕頭風?
她心裡突突亂跳,正要找話描補,太子突然道“彆站著了,坐下一起吃。”
李清月愕然瞪大雙眼,差點沒穩住。
讓一個賤婢和她堂堂太子妃同坐。
這比故意打她臉還要過分!
葉璿璣嚇了一跳,哪敢真的坐下,忙推辭道“殿下,這……這不合規矩。”
“本宮就是規矩!”太子不想她這般不識抬舉,重重磨了一下牙齒,“坐下!”
葉璿璣膽怯地看向李清月。
她敢打賭,她若敢這會子坐下,待太子離開,她一定會吩咐人戳爛她的屁股。
李清月忍著滿腔嫉憤,冷笑道“殿下的吩咐你也敢不聽?”
葉璿璣隻得坐下。
太子夾了一隻水晶角兒遞到她麵前,聲音冷硬“吃!”
李清月氣得差點背過氣,這麼多年,太子連一次都沒有給她夾過,這會子卻夾給葉璿璣吃。
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冷著臉道“殿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她到底是個賤婢,怎配讓殿下為她布膳!”
太子眉心一皺。
李清月在他麵前一向溫馴,從來不曾這樣刻薄過。
看來她是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