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趣地盯著顧長歌,似乎是在等著看她還能狡辯出什麼。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長歌居然緩緩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嗯,沒說錯。”
裴霂眼中隱隱露出驚訝。
顧長歌道:“有人想要殺你,並且發布了任務,這個任務我接了。”
她深吸一口氣:“但是我接任務並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保護你。”
裴霂挑了挑眉。
顧長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結實的胸前推了推。
感受到她的抗拒,裴霂並沒有強求,而是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目露探究:“嗯?說說。”
身前的壓迫感消失,顧長歌這才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也坐了下來。
“你不用問我保護你的原因,如果實在想知道的話,我昨天說的話可以當作參考。”
昨天說的,不就是那句勞什子的“不想離開我身邊”嗎?
裴霂嘴角抽了抽。
顧長歌繼續道:“你信不信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想一想,自始自終我都沒有對你下過殺手,包括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她說的是把自己裝進被套裡!
裴霂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黑。
這種事誰願意提起來啊!
“你應該也聽到了,想要害你的人正是裴義,因為當年裴德軍的事情,他對你懷恨在心,包括你的頭痛病。”
“也是因為他對你下了毒。”
裴霂麵色不變,似乎此刻說的不是他的事,但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就連空氣都好像停止了流動。
一股壓抑感籠罩在兩人之間,顧長歌放在膝上的手收緊,強行用平穩的語調繼續道:“這種毒潛伏期極長,而且在它的潛伏期內,就連最精密的醫療機器都沒有辦法檢測出它的存在。”
“頭痛不過是它的副作用,它真正爆發的時間,是你二十五歲的時候。”
顧長歌已經做好了打算,既然身份已經完全暴露了,與其藏著掩著,還不如對裴霂和盤托出,這樣對誰都好。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便不再隱瞞,當下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死一樣的沉默,讓人有點喘不過氣。
“好。”
良久後,裴霂終於開了口,淡淡道:“我知道了。”
他平靜地說,好像即將毒發身亡的人不是自己。
“裴總。”
顧長歌眼神認真地看向他:“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我可以幫你解毒,你隻要給我些許的信任即可,我絕不會傷害你。”
……
“怎麼樣?”
裴義合上文件夾,抬頭看向走進來的女人。
女人輕車熟路地麵對麵坐進他懷裡,蛇一般的手臂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有點問題。”
她漫不經心道:“Z不可信。”
裴義帶笑的目光緩緩凝固。
……
走出彆墅的時候,顧長歌的神情還是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