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對於秦時月來說過得無比煎熬。
人就是這樣,當你越不想去想什麼的時候,腦子就偏要反著來,趕都趕不走。
“那個,時月啊……”
顧長歌斟酌著開口,“那個桌子你已經擦了十分鐘了,我家應該是沒有這麼臟的。”
秦時月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手裡已經沒有多少水分的抹布,這才反應過來,觸電一般收回手,掩飾地笑笑:“就…隨便擦擦。”
顧長歌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裡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薄緒堯的初次治療時間在今天中午開始,秦時月昨晚就一夜未眠,現在眼底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呢。
顧長歌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拆穿她,叮囑了一句:“我先去公司了,你一個人彆亂跑。”
“嗯知道了。”
秦時月頭也沒抬,盯著桌子上的水漬發呆。
從家裡出去,顧長歌並沒有像她說得那樣去公司,而且轉了個方向,躲在了一旁的咖啡館裡。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秦時月手裡緊緊攥著那張卡片,走進了地下車庫。
……
“彆緊張,要放輕鬆點。”
薄緒堯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劉醫生把玩著手裡的核桃,笑著安撫他。
劉醫生是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鬢角的頭發已經花白,長的慈眉善目,看起來格外有親和力,乍一看就像鄰居家的老爺爺。
若是脫了這一身雪白的長袍,任誰都不會想到,他的醫術在全世界,都是處於金字塔頂端的水平。
“我沒緊張。”
薄緒堯淡淡道,朝門口瞥了一眼。
玻璃門外的薄行遠和桑晴雲注意到他的視線,頓時激動得手舞足蹈,給他各種做口型,好像裡麵躺著的不是一個大人,而是第一次來醫院的孩子。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都有些詭異。
“你爸媽很擔心你啊。”
劉醫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謔謔的笑了兩聲。
“你的情況特殊,之前說恢複的成功率不高,並不是因為治療太難,而是要看你的忍耐力如何。”
“治療過程很痛苦,但是不能使用麻醉劑,而且在這過程中,需要保持清醒的狀態,這才是成功率低的主要原因。”
這個房間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儀器,劉醫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開始準備了。
“咬著。”
他將一塊毛巾遞給薄緒堯,“年紀輕輕的,這一口牙可不能廢了。”
薄緒堯依言接過。
“她來了嗎。”
另一個房間裡,顧長歌一把推開門,對著裡麵的人問道。
“來了。”
裴霂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一邊的屏幕。
秦時月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上麵,她目光機警,做賊一般,若不是兩人能清晰地看見她的臉,單看那走路姿勢,還真可能以為這裡是混進什麼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