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得,女人如何說不得?
“鈴蘭姑娘的善心和好意讓唐某慚愧,唐某淪落到這般境地如喪家敗犬,還不知道將來有沒有出頭之日,何況眼睛也瞎了,說不定就此成為一個廢人,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報答姑娘。”
沈枝熹顰了眉,他以為她救他是為了圖他日後報答她。
不過這麼說也對,她的確不是不求回報。
隻不過她想要的報答和他以為的不一樣而已,他大概以為她想要的是千金之財,或是什麼尊貴榮耀,實則她要的是一個有他血脈優點的孩子。
“唐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困境隻是一時的,再大的風浪也總會有平息的時候。之前在戲文裡聽過一句詩,我覺得很適合眼下的處境,也算是我內心對公子的祝願。”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
第4章手背吻
“鈴蘭見到唐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公子並非林中鳥,而是翱翔天際的大鵬。隻不過我卻不想也做不了北海中的鯤魚,能看著公子再生羽翼便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報答和點化,讓我知道原來我一個山野村姑也是個有點用的人,這便足夠。”
話落,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懷中唐舟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顫動,如同他此時
搖搖顫動的心。
沈枝熹這話,說的實在誠懇,便是她自己聽著都是感動的。
不說的感動些,怎麼拿的下他?
她抽出手帕去擦拭他唇上的血跡,不知他是已經卸了防備還是沒有力氣去躲,這回沒有再抗拒她的觸碰,隻是帕子擦過之後反而將他的唇口擦的更紅,如同鮮紅的花瓣一般,看的沈枝熹眼神變得炙熱。
下麵微微敞開的領口,隱隱約約的壯碩之軀更是迷人。
那兩道一深一淺滲血的刀傷,絲毫不影響美感,甚至更加誘人為之心傷心疼。
拇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時,兩人皆是一怔。
沈枝熹裝作羞臊的縮回手,口中說著抱歉,眼睛卻是盯著他的雙唇不動,而他眼皮滾動,睫毛晃動帶著些拘束,那種克製的、欲言又止的嬌澀,讓沈枝熹心中想要得到他的欲望達到頂峰。
他沒作回應,而是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由於身子實在虛的厲害,光是坐起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好似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扶著胸口喘著大氣,額間的虛汗密密麻麻的。
“那唐公子再撐一撐,床就在前麵兩步遠的距離,我扶你過去?”
唐舟側目衝她點了頭,虛聲答了個“好”。
短短兩步路,不僅耗光了宋漣舟的力氣,沈枝熹亦是覺得疲累,最後扶著他在床上坐下時,身子一墜,下巴磕上他的額頭,他亦是沒有防備,想躲卻因為身上無力又因她的重量往下壓,導致他不自主往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