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秦沐,沈枝熹便是滿臉的厭惡。
其實,她與秦沐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秦家從前也有幾分家底,後來家道中落日子變得清貧,若不是沈家時常幫襯,早都已經過不下去了。那時候,即便娘親反對,她也要和秦沐在一起,然而得到的卻是背叛。
一個月前,秦沐帶了個表妹回來說是無家可歸,讓她幫忙給那個表妹找個活計。
她看在秦沐的麵子上,不僅給那表妹安排了個活還給她置辦了個院子,大晚上自己不吃飯去給那表妹送東西,卻不想撞見秦沐和他那個表妹互表愛意,說要和她沈枝熹成婚隻是權宜之計,目的是奪取她的家產。
屆時,他掌握了沈家的財產就休了她沈枝熹,然後再娶他表妹進門。
當時她沒有進門撞破,卻也暗暗下了決心不會讓他好過。
“還有小姐,幾個分店的掌櫃好像也有事找小姐,小姐要出山去嗎?”
“自然要去,生孩子的事重要,但也不能為了一個男人不顧正經事,生意還是最要緊的。正好,也得把秦沐的事給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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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唐舟屋內的時候,竟又見他單膝跪地伏在地上吐血。
沈枝熹疾步進屋,他正身子一歪往下倒,還好她動作快接住了他,讓他躺倒在她的懷裡。
男女有彆,他自是要避嫌退開。
奈何身上無力,連手都抬不起來。
“唐公子,我扶你去床上。”沈枝熹要攙他起來,可他身子重,她試了幾次都無法將他托起來。
“鈴、鈴蘭姑娘……”
他虛弱的很,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你就把我放在地上吧,不用管我,我緩一緩就好。”他是內疚的,讓一個弱女子將他從地上搬到床上去,的確是為難。
“這怎麼行,雖然是開春了,但地上依然還是有些涼的。隻是,我妹妹方才已經出發進城了,我……我一個人也不敢將你隨意挪動,外傷崩開不說,萬一讓你的內傷也更嚴重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鴛鴦的確是出門進城了,去采買她剛才吩咐的玉參藥材。
所以眼下無人幫忙,她沒法子將人抬回到床上去,又不能任由他倒在地上,所以便隻能讓他繼續往她懷裡躺,倒是個不錯的增進情意的時機。
唐舟也是無力掙紮,微微喘著氣,隨時都要閉上眼睛似的。
“鈴蘭姑娘,把我放下吧。”
“我知道唐公子擔心什麼,不過我隻是一個山野村姑,沒有那麼多男女之防的規矩,若是避諱這些,當時我們就不會帶你一個陌生男子回家。唐公子應當安心養傷,旁的事切莫介懷。”
好聽的話,沈枝熹是能張口就來的。
說到底也都是跟那些壞男人學的,男人們為了哄騙女人向來喜歡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