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鼎力戈壁灘 一二一 打探敵將研戰局 秉燭觀圖言取舍(1 / 2)

虎賁巾幗傳 琴藏古棉 4076 字 6個月前

日近午時,熱浪滾滾,光暈炫目,蜃景偶現。

幾匹快馬由北向南,馳騁荒灘,向著阿哈城飛奔而來,挾塵帶沙,踏風而進。

一個時辰後,正在軍營裡午休的劉旻突然接報,說是軍帥召喚,即刻進見,劉旻連忙披掛軍袍,大步出門,執綹跨馬,朝帥府馳去。

剛進帥府大門,便碰到幾名遊邏騎兵魚貫而出,個個沙塵滿麵,汗痕清晰,見劉旻入內,騎兵們側立門邊,避道讓路,劉旻見狀,點頭致意,心中已明白了幾分。

抬腳入堂時,便聽到帥位上傳來柴紹的聲音:“劉將軍,請坐!”

劉旻躬身揖拜,上前兩步,端坐位中,靜候指令。

“劉將軍,安西堡和後火城的梁軍守將已經偵明,”柴紹看著來人,咂咂嘴,說道,“安西堡的守將是索周,而在後火城坐鎮的卻是梁洛仁——蘇吉台的敗逃之將。”

劉旻聽聞,眉頭微皺,眸中疑惑,垂目看了看地上的方磚,這才抬頭再次凝視軍帥。

“嗯,是這樣,”柴紹伸出雙手,倚在案桌上,說道,“此二人,我雖聽聞其名,未曾直接交手,對其不甚了解,劉將軍,你在對方營中多年,對索、梁二人應當不陌生吧?”

劉旻點點頭。

其實,剛才跨入帥府大門的那一刻,看到邏騎回報後離去,劉旻已經猜到軍帥召見所為何事了,隻不過,偵獲的結果令他稍稍有些詫異。

此刻,聽到柴紹的詢問後,劉旻在座中側身拱手,回答道:“霍公,索周是梁軍的步兵副統領,此人跟隨梁師都多年,前朝大業年間,曾入遼參戰,頗有軍功…”

劉旻眨眨眼,似在回憶,稍微停頓,接著說道:“索周算是沙場老將了,屠夫出身,雖不識字,卻頗狡猾,戰場上善於投機,無利不往,見好就收,雖然攻城拔寨非其所長,但看家護院,相機逐利卻很有心得啊!”

“哦,是嗎,何以見得?”

“大業未年,煬帝最後一次伐遼時,主力敗潰於遼水,索周時任翊節校尉,押運糧草至遼水西岸的扈城,他見勢不妙,嬰城固守,既未開門接納潰兵,也未倉惶逃回遼東,而是乘城拒守,頂住了高麗前鋒的數番進攻,一日一夜後,才借著月色,棄糧草和士卒於不顧,帶著親隨逃了回來。”

“戰後,煬帝震怒不已,被杖殺的將校達百人之多,”劉旻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可這索周卻躲過一劫,隻以白衣待罪,仍供職軍中。”

“如此看來,”柴紹摸了摸頜下短髭,說道,“此人攻戰不足,守成有餘啊!”

“那麼,安西堡中的守將、梁師都的堂弟梁洛仁又如何呢?”柴紹話鋒一轉,盯著屬下問道。

“霍公,”劉旻雙手按膝,緩緩答道,“梁洛仁與索周截然不同——他出身於隴西豪強世家,十六歲便被召入突厥啟民大可汗的近衛騎隊,可謂身世顯赫,少年得誌啊!”

看到軍帥頷首點頭,劉旻繼續說道:“如今,因血緣之親,梁洛仁身居高位,任朔方的輔國大將軍,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柴紹聽聞,沒有說話,隻從帥位中站起身來,反剪雙手,橐橐踱步,走在門邊,眺望片刻,這才回頭問道:“梁洛仁這位少年得誌的輔國大將軍,曾經單獨領兵,衝鋒陷陣過嗎?”

“這個…”劉旻雙眉一皺,想了一想,搖搖頭,說道,“梁洛仁出入朔方,皆是親衛相隨,就算征戰沙場,也是扈從於其堂兄梁師都,在我的記憶中,他並未獨自領兵出戰過。”

說到這兒,劉旻咂咂嘴唇,不解地說道:“讓梁洛仁守衛偌大一個後火城,我也不知道梁師都是怎麼思量的?”

“戴罪立功嘛,不然,怎能對得起這個‘輔國大將軍’的稱號呢?”柴紹幽幽地笑道,邁步踱回帥位,彎腰入座,說道:“劉將軍,一番陳說,我已心中有數了,你先回去吧,若有疑問,我會隨時詢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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