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為我一人接風?”李三娘眨眨雙眼,略顯頑皮地笑道。
“嗯?”柴紹有些莫名其妙。
李三娘轉身向後,抬手一指,隻見五六十步外,兩名將軍正端坐鞍上,拱手遠揖。
柴紹定睛一看,原來是馮弇和郝齊平兩位將軍!
驚詫之餘,柴紹扭過頭來,瞪大雙眼,看著妻子正想發問時,隻見李三娘濃眉一揚,打趣道:“元帥大人,出乎意料吧?你的接風宴,席位夠不夠呢?”
柴紹一怔,繼而開懷大笑道:“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呀!”
……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故舊相見,千杯不醉。
後火城軍府裡,眾將齊聚一堂,推杯換盞,玉酒飛濺,為李三娘一行接風洗塵。
主位上,軍帥夫婦接受眾人的連連敬酒,此刻,十餘杯下肚,柴紹已是麵紅耳赤,隻見他舉起酒樽,笑道:“諸位,今日既是接風宴,又是慶功宴,繼阿哈城之後,咱們上下齊心,再下兩城,全軍振奮,舉國相慶,掃平朔方指日可待啊!”
眾將聽聞,紛紛擊掌,叫好聲一片。
“今日,馮弇將軍和郝齊平將軍自後方而來,隨同公主一起進城,我軍戰力大增,可謂如虎添翼啊!我數萬健兒能否在西北沙場,千裡邊塞,重現當年終南山的輝煌,本帥拭目以待!”
李三娘聽聞,放下酒樽,目光和煦地看著堂下的將領們。
向善誌豁然而起,一抹嘴唇,擦掉油漬,大聲說道:“請霍公和公主殿下放心,咱們終南山出來的好漢,沒有一個是孬種!當年陰世師的鷹揚府軍,堪稱隋軍的精銳,不是照樣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何潘仁捋著紅胡須,接過話來說道,“如今,霍公與殿下珠聯璧合,朝廷上下鼎力支持,朔方焉有不滅之理?”
柴紹扭過頭來,與妻子對視一眼,眸中滿是欣喜之色。
“此前征戰,我馮弇落在了後方,沒有同諸位一道挽弓馳射,搏戰城頭,今日既然來了,還望各位多多包涵,讓功於馮某,給兄弟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馮弇在座中大聲說道。
“馮將軍,”向善誌側過頭來,打趣道,“太和山一戰,你抱得美人歸;延州光複了,你又生個大胖小子,怎麼天下的好事都讓你給占儘了?現在北征梁賊,要讓我老向讓功啊,可以!不過呢,得先把你那個大胖小子過繼給我!”
眾將聽聞,不禁捧腹大笑,一片歡騰。
這時,隻見蕭之藏舉著酒樽從座中站了起來,麵對郝齊平說道:“郝將軍,我聽聞在蘇吉台的遭遇戰中,您受傷不輕啊,怎麼隻靜養了一個來月,便重返軍營了?”
郝齊平聽聞,將手中的小折扇收起,放到麵前的桌子上,抬手摸了摸肩胛的傷處,笑道:“謝郎中妙手回春,把我從鬼門關拽了回來,四、五十日了,整天躺在榻上養傷,我這心裡像貓抓似的難受。這不,能騎馬行路了,又聽說蕭大學士從長安來助戰,我便打定注意,要到戰場上來跟著蕭學士學幾招…”
“你哪裡是來學幾招呀,”冷不防,何潘仁插話道,“你這位昔日司竹園的軍師啊,怕是到戈壁灘來,想跟蕭學士過幾招吧?”
眾人一楞,繼而哄堂大笑。
笑罷,岑定方歎了一口氣,說道:“今日聚會,如果馬三寶將軍和秦蕊兒將軍也在這裡,那就太好了——咱們終南山的同澤兄弟算是到齊了…”
“咳,你還管他倆兒乾嘛,”向善誌端起酒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揶揄道,“公主殿下開恩,讓秦蕊兒帶兵去安西堡了,同馬三寶一道駐防,現在人家兩口子正在被窩裡呢!”
眾人聽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然間,笑得前俯後仰,噴得飯菜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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