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萊阿普頓這幾天一直都在期待那個男人的到來。

“叮鈴。”

門鈴又響了一聲。

他立馬理了理頭發直起腰,看到來人的瞬間,又失落地低下頭。

“哦,是你啊。”

“這是什麼語氣?”顧碎洲木著臉走過來,“你好像很失望。”

“是啊,很失望,太失望了!”萊阿普頓翻了個白眼,“大中午的來網吧找我,你真不覺得自己很紮眼嗎?”

“無所謂,反正沒人管我,地下城也沒人認識我。”顧碎洲聳聳肩,修長筆直的兩條腿一跨就來到了服務台後麵,“你這有吃的嗎?我沒吃早飯,又去宋哲那邊拿了趟東西,快餓死了。”

“怎麼沒吃早飯?藺隋把保姆辭退了?”

“不是,我離家出走,不住藺隋那了。”顧碎洲語不驚人死不休。

萊阿普頓一陣咳嗽:“我操?!你離家出走了?你不怕他一個生氣把顧莨阿姨留給你的東西毀了啊?”

“他巴不得我走。”顧碎洲翻了個白眼。

“那你這幾天住哪兒?”

“住……”顧碎洲不受控地想到某人的臉,嘴角一抽,“住大平層,寄人籬下。”

萊阿普頓麵露同情:“小可憐兒。”

“滾蛋。”顧碎洲懶得跟他廢話,“快點,你的休息室在哪?”

“裡麵,你往左走繞過那個柱子就是我的房間,裡麵有泡麵自己解決吧。”

顧碎洲背對著他擺擺手。

萊阿普頓囑咐道:“唉!我那屋裡東西你彆亂碰啊!”

顧碎洲遠遠“嗯”了一聲。

萊阿普頓還是不太放心:“尤其是我桌子上的——”

“叮鈴。”

門鈴又是一聲響。

萊阿普頓頭都不轉繼續喊:“——那些手辦周邊!你要是給我弄碎了我他媽一定會把你祖宗的墳——”

“開個包間。”

一道清冷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不文明的叫罵霎時被噎在喉中。

萊阿普頓愣是用一秒時間換了個俏皮的語氣:“——給清掃得賓至如歸哦~”

沈非秩:“……”

他抬眼看向一頭金發的少年,嘴角一抽。

這小子怎麼還兩幅麵孔?

跟家裡那小兔崽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啊,說不定能玩一起去。

他下意識掃了眼金毛剛剛對著吼的地方。

拐角處空空如也,並沒有人。

萊阿普頓看到他的視線一陣後悔。

媽的,形象!形象怎麼就這麼崩塌了!

他繃著笑容,嘗試挽回:“沈先生,一間包間,開多久呢?”

“兩小時。”沈非秩收眼,語氣無波無瀾:“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哎呀,您上周五來過我這呀,當時值班的就是我!”萊阿普頓做作的理了理劉海,“您忘了嗎?當時您還落了杯咖啡在我這呢~”

沈非秩盯著他臉看了好久,才略一垂眸:“不好意思,上次您似乎眼睛沒有這麼大,我一時間沒認出來。”

萊阿普頓:“。”

不就多帶了個美瞳貼了個假睫毛嗎?他媽的至於人都認不出來嗎?!

他勉強維持住笑容:“這個……”

“抱歉,”沈非秩及時打斷他,“我趕時間,麻煩可以快點幫我開個機位嗎?”

w.n的保潔午休隻有兩個半小時,他可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社交上。

萊阿普頓連忙道:“不好意思先生!我這就給您開!”

這次的包間和上次的一樣,裡麵的鍵盤擺放都跟他上次離開時無二,應該是金毛故意為之。

沈非秩輕輕頷首:“有心了。”

萊阿普頓也不裝,大大方方承認:“這不是想給您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嗎?”

沈非秩想起來他上一次用“賓至如歸”這個詞還是給不知道誰的祖宗掃墓:“……謝謝。”

萊阿普頓羞澀地對他拋了個飛吻,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沈非秩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飛快搓了搓身上惡心出來的雞皮疙瘩。

等那陣不適過去了,才跟搶時間一樣的開了機。

放在一周前,他一定不會想到自己獲取世界基本信息會通過如此……原始的手段。

光屏上的字符讓人眼花繚亂,其實仔細看看,無外乎也就那幾個名詞:

“藺隋”,“w.n”,“顧碎洲”,“藺洲”……

他原本以為藺家隻是這個世界的小插曲,但來到這裡一周,幾乎處處都有他們的身影和名字,那可能是巧合嗎?

沈非秩從來不相信這種“巧合論”。

甚至很有可能,這個世界的“關鍵節點”,甚至讓他來到這裡的原因都和這些人有關。

沈非秩不由自主想到了某朵漂亮的罌粟。

把那小子留在身邊,好像陰差陽錯走對了一步。

……

萊阿普頓捧著臉一步三跳回到房間的時候,顧碎洲正一手拿著智能機飛快動手指,一手抱著泡麵大快朵頤。

看著顧碎洲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嫌棄地撇了撇嘴:“白瞎這麼好看一張臉。”

“嫉妒直說。”顧碎洲吸溜著麵,眉頭鎖得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光屏一動不動,“我之前讓你找的人,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哥,你就給了我一個‘男,現在二十歲,是十年前c1907乘客’的信息,讓我上哪兒找去?”萊阿普頓簡直想給他跪了。

“那場意外乘客就沒有幸存的,你這是讓我去找一個死——”

他後麵的話被釘在了嗓子裡。

顧碎洲正死死凝視著他脖子。

那雙常年散漫上吊的狐狸眼分外清明,像一灘死水似的看著他,天生清澈的琥珀色眼底,這會兒卻混得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顧碎洲語氣冷得掉渣,輕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飄走:“需要我教你說話嗎?”

萊阿普頓臉色一白,幾乎是無意識地握緊拳頭:“對、對不起啊,洲哥。”

“下次說話前過過腦子,”顧碎洲跟沒事人一樣移開視線,“死不死的,這字兒多不吉利。”

萊阿普頓跟他關係很好,但有些時候依舊很怕他。

好比現在,就算他措辭輕鬆得仿佛聊家常,也隻敢訕笑兩聲,不再多言。

顧碎洲沉默著吃完剩下的麵,把一個磁盤往他手裡一丟:“這裡麵是我能查到的沈家最近所有財產交易支出,你幫我去查一下,哪個賬戶才是給他提供藥物的股東。”

“好。”提到正事,萊阿普頓也肅然了臉色,“光是這樣查下去不行,顧碎洲,你得把叔叔阿姨的屍體找到,不然就算證明了那場意外和你們家沒關係,也沒法定沈家的罪。”

“我在查了。”顧碎洲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最近接觸了一個沈家人,說不定能從他身上套到線索。”

當年事故現場就是沈家處理的,他看著那些人把他爸媽的屍體搬出來上了個車,然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總覺得,沈家人不會把他爸媽屍體燒掉。

沒有任何證據指明,但這種強烈的直覺讓顧碎洲堅信不疑。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旁邊忽然一陣椅子滋啦的聲音。

抬眼一看,某個金毛正對著鏡子騷包地整理發型。

顧碎洲眼尾狠狠一抽:“……你有約會?”

打從認識這位合作夥伴,萊阿普頓就是一副騷包的模樣,身邊男伴如流水,平均兩周一個,中間就沒有空檔期。

他長相可愛卻並不柔和,男性特征也比較明顯,穿著更是一股子男高的清純好學生風格。

可就是這樣,也擋不住那渾身上下“浪”的氣質,也算是奇人了。

萊阿普頓輕哼一聲,耳朵竟然稀奇地蔓上一層薄紅。

“我給你說,我有預感,我這次可能遇見我的真命天子了!”

顧碎洲冷笑:“這句話已經是你今年第19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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