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阿普頓登時眼睛睜大,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每一次戀愛都應該當成最後一次,這樣才能持久!你懂個屁?”
顧碎洲:“你的持久就是最長記錄27天?”
萊阿普頓:“……你記性能不能彆這麼好。”
“我也不想這麼好。”他起身打了個哈欠,“行了,不在你這耽誤時間了。磁盤你收好,給我開個機,我看看最近的股票。”
萊阿普頓努了努嘴,用比他還快的步伐跑出門,期待地抬起頭——
那間包間大門敞著,裡麵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又難過地低下頭:“顧碎洲,你賠我帥哥。”
顧碎洲恨鐵不成鋼地掃過他頭頂:“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能有多帥?”
萊阿普頓想了想,認真點評:“帥到我直接飛孩子!”
顧碎洲:“……”
他不屑:“下次有機會,讓你見個更帥的。”
下回把沈非秩帶過來。
那人麵對自己的示好無動於衷,可能是不吃自己這個風格的,那換一個風格,說不定□□法就能起到作用。
不料萊阿普頓非常不屑:“誰也不可能比這個更帥了。”
顧碎洲不為所動:“不可能,我這個絕對比你見過的任何一個都好看。”
拋開沈非秩的人品性格,那張臉真是人間極品。
顧碎洲對他非常有信心。
“你就等著看吧。”
……
w.n的負一層停車場中,沈非秩正在一邊踢垃圾桶,一邊偷摸著把手伸進口袋瘋狂點智能機光屏。
剛剛在網吧查到了不少關於w.n的信息,但機密程度更高的信息不是短時間內能竊取到的,所以他把網址導進智能機,這會兒正拚了命和係統飆手速。
大中午的停車場人少,方便他光明正大摸魚。
沈非秩餘光瞥著口袋,手指都快點抽筋了,那窄小衣料縫隙中的光終於從白色變成了綠色。
成了!
沈非秩眉梢一揚,點了點耳朵裡的微型耳機,讓智能係統朗讀剛查到的頁麵內容。
現在提起w.n,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藍星頂級研究所,但其實,它一開始隻是個由藺子濯和顧莨,向聯盟申請的小型工作室,連名字都沒有。
直到成立十年後,他們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誘導第二性彆分化的藥物——w.n,從此,研究所以這個藥物命名,成為了聯盟首屈一指的研究院。
這個世界截止目前為止,第二性彆的分化都是一個未知數,一般人都會在十三四歲分化出第二性彆,就像開盲盒一樣。
有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一躍成為優質alpha,也有天之驕子一下子變成最劣質的omega。
不過其中高達半數人,結局都是beta。
第二性彆重新規劃了人們的身體素質,雖然聯盟對天生處於硬性條件弱勢的omega立有非常全麵的保護法,法律法規也明確規定不得進行abo歧視。
但“a天生就比b、o”強的理念還是存在於很多人的潛意識,尤其是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做夢都在祈禱變成alpha。
自從第二性彆出現,他們對於掌控分化的研究就從未停止。
w.n的出現,無疑是一個足矣轟動改變現下的推動器。
至於這推動器是把社會向前推還是向後推……
沈非秩摘下已經播放完畢的耳麥。
他客觀地認為,在人類能完全控製住自己陰暗貪婪的本性之前,任何跨時代的產物對他們來說都是弊大於利。
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混亂,才能正確地接受這項產物。
不巧,這弊端對於研發人來說更是災難。
即便是入侵了聯盟機密檔案,沈非秩也找不到更多關於藺子濯和顧莨的信息,顯然,這兩人的信息要麼被封在了更隱秘的文檔,要麼……
就是被直接刪除了。
關於他們的記錄隻有短短幾行字。
最後一句話,是十年前他們的研究成果非法上市,被發現對人體有不可逆的傷害,w.n從此名聲狼藉,兩位創始人也不堪重負,賠完所有財產後自殺,隻留下了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一個叫藺隋。】
——【另一個年僅五歲。】
沈非秩掂量著這兩句話,忽然輕笑一聲。
小兔崽子,還挺有能耐。
竟然能想起來把自己名字從星網上刪除。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世界的關鍵節點一定和這件事或多或少有關係。
沈非秩並不能保證自己聯係上主星就能回去,他需要做好完全的保障,如果回不去,至少得搞清楚這個世界可能會因為什麼崩塌。
他可不想來了這裡還送了命。
身後隱約響起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沈非秩閉上眼,發現那兩人交談的聲音中,有一道似乎很像藺隋。
他將耳麥塞回口袋,踢了踢腳邊的小機器人。
智能機器人當即活動起來,對著與腳步聲相反方向的電梯口駛去。
沈非秩撥弄兩下劉海,微微傴僂身子,跟在機器人後麵。
果然,身後兩個人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很快就成功登上電梯離開了這裡。
他深諳不可操之過急的道理,剩下的半天都老實本分當自己的清潔總監,沒再鬨出彆的幺蛾子。
直到下班的點,他先目送藺隋離開w.n,才不緊不慢吃完一塊馬卡龍背上包離開。
地下城的晚上比藍星生活區晚上時間要長。
他踏出大門的時候,外麵的星辰已經成團結塊地遍布黑夜,沉沉壓在空中了。
各處街道都打開了燈,燈火輝煌程度不輸白晝。
沈非秩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正焦急看智能機的金毛。
是白天網吧那個前台小哥。
他沒有躲閃的意思,大大方方打量著那人。
而對方也似有所感轉過了腦袋。
金毛跟他四目相對的瞬間,碧綠的眼睛跟發光一樣。
沈非秩忽然有種被什麼色批盯上的錯覺。
他眉頭輕輕擰了一下。
然後小哥就跑了過來:“嗨!沈哥!”
沈非秩現在聽到“哥”這個稱呼,有點輕微的應激反應:“彆喊我哥。”
萊阿普頓一愣,隨後了然一笑:“我懂了,沈先生~你的xp原來是這種!”
沈非秩:“……”
現在確確實實有了一種被色批盯上的感覺。
壓住滿額頭黑線,一種奇妙的猜測似有若無在心中萌生。
他試探性開口:“你叫什麼……”
“哎,沈先生抱歉啊!我有個重要的來電。”
萊阿普頓看著來點,咬牙切齒爆了句粗,淚眼汪汪對沈非秩晃了晃智能機:“沈先生,我們下次再見!你下次來網吧,我給你打八折!”
沈非秩挑了下眉。
就在萊阿普頓以為自己得到的依然是某冷淡男人的沉默時,卻見那帥哥忽然勾了勾唇角:“好啊。”
萊阿普頓一個趔趄,差點以頭搶地。
沈非秩看著他踉蹌離開的背影,帶著笑意歎了口氣。
他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看到金毛智能機光屏的。
實在是那金毛晃得幅度太大,想看不到都難,他隻是無意間被冒犯了視網膜,然後就看到那光屏上分外紮眼的“顧碎洲”三個大字。
“小崽子,不學好啊。”
沈非秩輕哼一聲,掏出智能機,把早上打出來但沒來及發出的信息內容,一鍵傳輸給了個陌生號碼。
【薑老師您好,我是顧碎洲哥哥給他請的私人家教,請問顧碎洲同學今天在學校表現如何?】
發完,又切到一個今早剛加的聯係人對話框。
【明天要降溫了,我現在去學校給你送兩件衣服。】
【一小時後,校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