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隻炭炭(1 / 2)

鎹鴉撲扇翅膀落到進屋子,雙腳落在白樺樹般美麗女人纖細的手臂上。

它腳脖子上綁著一封信簡。

“嘎——嘎——”

“辛苦了。”

產屋敷天音取下信簡之後放飛鎹鴉,女人回轉進室內。

鬼殺隊沒有任務的柱都在這裡,室外月明星稀,室內燭光恍惚。

眾人跪坐兩側,安靜等待主位發話。

產屋敷天音坐在產屋敷耀哉身邊,她打開信簡念道,“宇多鳴一,四個月前於九州國際貿易港門司港下船,英吉利留學生,我們的線人沒能查到他留學期間的事情,隻知道他與和港口附近的權貴有合作,據說在東京和京都上層和許多名流有交集。”

“不過,東京那邊的隱確認了一件事:最近半個月內淺草忽然失蹤,後來確認被殺的鬼和他有關。”

昨夜炎柱負責的區域同時出現了下弦壹和上弦叁兩個弦月鬼。

據炎柱報告,兩隻鬼一死一退,全都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這樣的成績當然值得鬼殺隊矚目,但是煉獄杏壽郎在報告裡特意注明的一點卻吸引了鬼殺隊的注意。

據我妻善逸說,宇多鳴一是灶門炭治郎的兄長,而煉獄杏壽郎又描述宇多鳴一使用的劍術流派疑似日之呼吸,隻是這個年輕人好像還不知道可以用日輪刀殺鬼。

日之呼吸乃是所有呼吸法的源頭,不管對方實力如何,光憑這一點就足夠鬼殺隊對宇多鳴一遞出邀請了。

隻是……

不死川實彌聽完產屋敷天音念完情報之後皺了皺眉,“這家夥的作風……主公,我認為這種人不應該讓他加入鬼殺隊!”

他指的是宇多鳴一直接掀翻整輛列車的行為,當時還有兩百多個乘客在車上,這一點絕對不符合鬼殺隊的理念。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認同。

“是的,我從煉獄先生的筆述裡看不見這個人對生命一絲一毫的敬畏。”蝴蝶忍手裡是昨夜炎柱送回來的情報,這位聰慧敏銳的女性精準地判斷道,“這個人很偏執。”

這是一個已經算最委婉的說法。

甚至如果再多一點的話,這位善於突破敵鬼弱點的蟲柱會直接說出,‘這個人已經陷入瘋狂’之類的評價了。

“他痛恨鬼這一點絕對錯不了……”蝴蝶忍皺起眉,她突然想到什麼,猛然抬頭,恭敬地對產屋敷耀哉說道,“主公,我申請前往觀察這個人是否有資格加入鬼殺隊。”

麵色被青紫覆蓋,身患絕症的青年一歎,“是那件事情吧。”

“是,不過我還隻是在懷疑階段。”蝴蝶忍垂首,凝思片刻,向周圍好奇的同伴講述她的理由,“一個星期前我去過淺草,不僅是鬼,那邊還有不少普通人也失蹤了,因為和鬼無關,所以動靜不大。”

“我當時了解過一部分,現在看見煉獄先生的筆述和鎹鴉送回來的情報,我發現了一些共同點。”

蝴蝶忍:“——淺草那邊的普通人失蹤案,可能也和這個逼退上弦叁的年輕人有關。”

此話一出,室內一寂。

如果是一個強大的協助者有些怪癖,鬼殺隊可以容忍,在場的每一個柱都有各自的性格。

可是如果這個人對無辜人下手了,那就不是能不能加入鬼殺隊的問題了。

產屋敷耀哉不語,年輕的主公麵上沉著凝重,半晌,終是歎道:“鬼殺隊的理念與這位宇多鳴一的理念究竟有多少重合,辨彆這件事就交給你可以嗎?忍。”

隻希望是個品行不要敗給仇恨的孩子,否則恐怕鬼殺隊是容不下這樣一位殺伐果斷的人了。

衣著如蝴蝶般流光溢彩的女劍士俯身領命,“是,一定不會辱沒鬼殺隊之名。”

炭治郎做了個夢。

他最開始是個好夢,他夢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留學回來了,和家裡人一起圍著篝火取暖,大家都有說有笑,竹雄還去搶鳴一哥的酒喝。

冬雪,暖火。

一家人其樂融融。

夢裡的一切都很好。

可不知怎麼的,夢下一秒就變了。

他夢見鳴一哥跪在灶門家的墳墓前,他夢見從來都氣質溫和儒雅的青年用雙手一下一下,刨開泥土,任由鮮血浸沒土地,抱著自己的屍體在雨夜崩潰默泣。

畫麵一轉,他又看見宇多鳴一殺死了所有人,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誰都沒有放過,一個人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

那雙溫柔漂亮的金色眼眸染上血色,好像從奈落淵底爬出來複仇的惡鬼。

他聽見鳴一哥在喊他的名字。

聲聲嘶啞,字字泣血。

“權八郎好像醒了!”

是伊之助的聲音。

“他動了!快醒醒炭治郎!”

是善逸的聲音。

“唔唔!”

禰豆子也在……他們打敗鬼了嗎?

炭治郎掙紮著從夢裡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室內天花板,鬆了口氣,轉頭去看第二眼。

僅是一眼,就讓這個年紀不大卻經曆了許多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醒了就好,還累嗎?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那人關切地問道。

和夢裡的痛苦嘶啞完全相反卻異常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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