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最溫軟的玉對比也過猶不及,每一句都能讓人如沐春風,不管是幾次見麵都會覺得是個溫和儒雅的青年。
炭治郎試探性地問道:“……鳴一哥?”
眼前的人和記憶裡沒有太大變化,紅黑色的短發下是同樣款式的日輪花劄耳墜,皮膚很白,白到像是失血的蒼冷,但笑容是溫柔的,那雙赤金色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帶著最柔軟的關切。
“怎麼了?”
宇多鳴一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被撲了個滿懷。
“歡迎回來……歡迎回來!”
一直堅強著保護妹妹的少年哽咽著,雙手用力的緊緊環住宇多鳴一的脖子,眼淚不住地從眼眶裡滴落。
在最依賴的兄長麵前,再堅毅的心也要有所依賴的軟化下來了。
宇多鳴一愣住了。
眼裡的赤色有所軟化,他抬起手,將少年環繞懷中。
“對不起,是我回來得太晚了。”宇多鳴一輕輕拍著炭治郎的後背,動作輕柔極了,怕碰到了炭治郎的傷口。
“不,這不是鳴一哥的錯。”
炭治郎搖搖頭,樂觀的斬鬼少年淚中帶笑,含著哽咽道:“總之,歡迎回來!”
宇多鳴一眼中的色彩愈發溫柔。
“好好,再休息一會兒吧,你受了很重的傷。”宇多鳴一不由分說地把炭治郎放到枕頭上。
他彎起眼眸,摸摸炭治郎的額頭,“退燒了,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吃。”
“嗯嗯!”
灶門炭治郎抹去淚,帶著笑意重重點頭。
宇多鳴一一走,我妻善逸立刻就湊過來。
三個一起行動的少年被安置在同一間屋子裡方便照顧,宇多鳴一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夜沒合過眼,連進食都謝絕了。
他們把宇多鳴一的行為看在眼裡,對這個神秘青年更好奇了。
“炭治郎,炭治郎。”
我妻善逸戳戳灶門炭治郎的手臂,得到小夥伴疑惑的表情。
我妻善逸問道:“這就是我的大舅哥嗎?”
“他看起來好厲害啊!”
被順手照顧了一夜的善逸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評價,“也真的很溫柔。”
就是,心音聽起來很奇怪。
奇怪得善逸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是吧,鳴一哥性格很好的!”灶門炭治郎滿臉高興地說道。
“但是善逸,鳴一哥是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是昨天晚上遇到下弦鬼的時候?!”
我妻善逸瘋狂點頭附和,告知小夥伴他哥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大事,“就是昨天晚上!宇多先生昨天晚上不僅斬殺了下弦壹,還逼退了上弦叁!”
簡直超厲害!
最開始的時候我妻善逸覺得這個炭治郎的兄長挺奇怪的,但是經過一晚上的相處之後他覺得這個兄長特彆好,既溫柔又體貼,無論是想做什麼他都好像是能讀懂人心一樣直接送到他手上。
我妻善逸對宇多鳴一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就連伊之助都雙手抱胸,揚著腦袋和善逸一樣誇了幾句。
幾個少年言辭之間全是對炭治郎兄長的讚美和好奇。
而門外。
背靠著門的宇多鳴一拭去指尖滴落的鮮血,轉身離開。
確認,這兩個孩子對炭治郎沒有威脅。
剩下的就是要看清‘鬼殺隊’這個組織的成分。
昨天晚上他從幫忙給炭治郎處理傷口的鬼殺隊成員嘴裡套出了一部分信息,從而得知鬼殺隊是個由獵鬼人組合而成的民間組織,不屬於官方,也難怪宇多鳴一在追查鬼舞辻無慘的時候沒看見過鬼殺隊的蹤影。
當時他見到第一個獵鬼人身穿製服的時候就已經心生疑慮,有特製防護衣服和獵鬼培訓的獵鬼人不可能身後沒有組織,隻是宇多鳴一當時恨意太過了,滿腦子都是追殺鬼舞辻無慘,知道有方法滅殺鬼之後就沒有再追究。
現在一想,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他這次不能沉溺在重逢的短暫美夢裡。
宇多鳴一往前走。
赤色猩紅,漫過眸中耀金。
明明身為獵鬼人的組織卻在各種渠道上鮮少發現這些人的消息,他們究竟值不值得信任,這個滅殺惡鬼的組織到底會不會給自己珍惜多年的陽光帶來危險——現在去了解還不晚。
隻要炭治郎還活著,都還不晚。
宇多鳴一深呼吸一口氣,穩住搖搖欲墜的理智,向走廊前方的人揚起一個眉目溫和的笑容。
“日安,煉獄先生。”
黑發青年溫和有禮地向駐守藤之家的炎柱打招呼,與灶門炭治郎的重逢仿佛洗去了他渾身的尖刺,完全失去了昨夜那種視死如歸的凶殘和殺戮。
平和到他看見煉獄杏壽郎身邊另一位女性的時候連一絲疑惑都沒有露出來,就像他知道會有人來調查他一樣。
反倒是蝴蝶忍秀眉顰蹙,看出了不同於宇多鳴一表現在表麵上的地方。
這個青年……
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