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6 歲歲年年，與你相伴（完結）
淩晨室內溫度驟降。
寒氣從被子的縫隙鑽入被窩，即使用的是厚被子，原本體寒的綿陽也依舊因寒氣的侵入而不自覺蜷曲起身子。
似乎是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宋祁在睡夢中下意識地將懷中的美人圈得緊了些。
因為外界的溫度太低，綿陽並沒有覺得宋祁身上的溫度過熱，反而朝裡蹭了蹭。
隨後安然入睡。
機票訂的是下午，行李在前一天便已經收拾好了，原本計劃睡到中午，但寒風作祟，綿陽還是一早就醒了。
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如果接著睡的話，那他等會兒可能醒不來。
綿陽緩緩將宋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開，但對方像是粘了膠水般，紋絲不動。
自己又不能用力掰，沒一會兒，綿陽就放棄了，隻好安靜地躺在宋祁的懷裡。
躺無聊了，就從宋祁的劉海開始往下玩。
“睡得這麼熟嘛，這都不醒？”
玩到宋祁的嘴唇時，不知是著了什麼魔，本想隻摸兩下就移開，但食指指腹在不知不覺中多摩挲了幾下。
雙唇驟然分開，將其略微含入口中。
想脫離時已來不及，手腕不知何時已被宋祁的手禁錮。
睫毛微顫，眼皮緩慢掀開，本應是朦朧睡眼，但卻格外幽深，有意無意地蠱惑著綿陽，以至他手上不再掙紮，老實地一動不動。
“什麼時候醒的啊？”綿陽一語道破他那裝出來剛睡醒的模樣，探入他口中的食指微微彎曲，勾弄著他的虎牙。
宋祁舔了一下他的指腹，緩緩開口道：“可能是玩我睫毛的時候？也可能是在哥哥掰我手指的時候？”
“我說你睡著了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原來早就醒了。”綿陽不滿地抱怨道。
“怕哥哥冷，所以摟得緊了些。”宋祁並沒有因為醒了而鬆手，反而愈摟愈緊。
借口！綿陽默默在心裡吐槽並且翻了個白眼。
但身子依然貼緊，因為早晨確實挺冷的。
“親愛的，起床嗎？吃個飯收拾一下去機場吧。”
“哥哥，一大早這麼叫我我會克製不住的。”宋祁還沒恢複正經，學著不知從何習來的話術在綿陽耳邊，故意壓低聲線。
綿陽毫不留情地用手捂住他的嘴，防止這種奇怪的聲音再次出現。
“這是對你的愛稱，還是說你希望我平時都叫你名字？”
堵住宋祁的嘴，綿陽便能暢所欲言，也不怕他嘴裡再吐露出令人害臊的話語。
“唔唔唔。”
宋祁掙紮著發出聲，但傳到耳中隻剩下模糊不清的語言。
“嘶。”
然而不動聲色下，綿陽感到掌心掠過一陣濕潤和癢意，他慌忙想抽回手，但為時已晚，宋祁已將他的手腕禁錮。
“你是屬狗的嘛，這麼喜歡舔我？”
轉念一想，綿陽總是能透過宋祁看到狗耳朵和狗尾巴，活脫脫的人形犬。
“汪。”
“不要臉。”
折騰一番後，兩人去浴室洗了個澡，隨後便拉著行李箱出發抵達機場。
辦理了登機牌，托運好行李，兩人便去找尋座位。
但假期出遊的人很多，加上綿陽阻止了宋祁買商務艙，兩人在候機廳轉了好幾圈，也依舊沒尋到空位。
機場內開著暖氣，這麼幾圈下來倒有些口乾，恰好路過一家便利店，矚目的冰櫃出現在眼前。
“想吃個冰淇淋。”
綿陽停下腳步，指了下冰櫃。
“哥哥，你確定要冬天吃冰淇淋？口渴的話我去樓上給你買杯熱奶茶吧。”
“有點饞。”
雖然綿陽很養生，在家裡基本上喝白開水和茶，在店裡就做杯咖啡喝，但是偶爾還是想要吃點不健康的，刺激一下味蕾。
“哥哥，吃冰的對你身體不好。”
宋祁堅守底線，畢竟綿陽身子虛，他養了這麼久，不能在旅行之前除了差錯。
從前綿陽想吃什麼都是隨心的，現在還要經過宋祁的同意，原因是上次在家喝了酒後，第二天吃什麼東西都吐，問了許醫生才知道綿陽有胃病。
不問的話，綿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種病。
後來一切不健康的食物都被宋祁禁止了。
再後來，如果宋祁在身邊的話，吃什麼都得先知會他一聲。
“親愛的，”綿陽踮起腳湊到宋祁耳邊輕聲道，“就吃一小口，剩下的你幫我解決一下？”
一聲“親愛的”，直接把宋祁的心叫化了。
原則什麼的瞬間化為虛有。
“好吧，那你吃冰淇淋到嘴裡的時候停一會，溫一下再下肚。”
“好的，謝謝親愛的。”
不得不說，綿陽越叫越順口，也越叫越甜。
宋祁本想從冰櫃中取出一個原味的哈根達斯，但綿陽對他撒了嬌，表示想要曲奇香奶味的。
他歎了口氣，還是拿上去前台結賬。
他打開蓋子，將其墊在盒子下方，讓綿陽拖著蓋子，這樣就不會冷到手。
拿到冰淇淋的綿陽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小口，放進嘴裡。
冰淇淋遇熱化開，奶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他張張嘴，咀嚼兩下小塊的曲奇，連同化開的冰淇淋一同滑入喉嚨。
綿陽滿意地直點頭，準備再挖一口放進嘴裡時，就感覺到了熾熱的目光。
來自宋祁的。
“喏。”綿陽將剛挖出來的那一勺冰淇淋塞進宋祁嘴裡。
宋祁這才滿足，牽著綿陽的手繼續尋找空位。
下一批登機的人去排隊了，這才空出不少位置。
宋祁將夾在胳肢窩許久的坐墊放到椅子上後，才讓綿陽坐下。
“吃好了，給你。”
綿陽很受規則得將吃剩的冰淇淋遞給宋祁。
但宋祁拿到冰淇淋的時候，眉頭一皺。
因為盒子裡的冰淇淋所剩無幾。
他無奈地輕笑一聲，看向綿陽時，他正眨巴著那雙充滿無辜的眼睛。
仿佛在說：是冰淇淋誘惑我的，我是被迫的。
“哥哥，我去丟一下垃圾。”他晃了晃手中的空殼。
“嗯，去吧，我坐在這等你。”
飛機起飛後，綿陽便蓋著毯子靠在宋祁肩上睡覺了。
不知是飛機上的暖氣開得足，還是毛毯太過厚，宋祁隱約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較平時高了些許。
但看到綿陽靠在自己肩上安睡，他也不好動彈，隻是閉著眼靜待體內躁動的細胞恢複往日的寧靜。
飛機衝上雲霄，城市高樓變為白茫一片。
雲層聚集，如波浪相積，層見疊出。
直至窗外城燈亮起，飛機劃過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