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熱議就熱議之
【江聲和蕭意訂婚消息發布!!夢男你們怎麼看!】
【不是??誰?蕭意?怎麼會是……啊??哪怕是顧清暉, 我都能說是這段時間因戲生情,蕭意是為什麼,他不是隻演了個小配角嗎?】
【上次被黑粉嘲江聲熱度也就這樣,結果訂婚消息一公開全網癱瘓, , 爽並崩潰著我真的要死了, 打黑粉臉的同時能不能不要傷害我啊[心碎]】
【服務器癱瘓的每分每秒我都在祈禱這是個愚人節玩笑……不是,誰結婚?江聲??不要結婚不要不要!!江江是大家的嗚嗚】
【我真的一度以為蕭意是最不可能被江江接受的一個】
【蕭意是不是躲在屏幕後麵等著刷全網祝福99, 你做夢去吧啊啊啊啊啊!不可能的我殺了你!】
【區區蕭意, 夢男皮套(酸一下】
【其實和江聲結婚的人是我, 我們一起步入婚姻殿堂,交換戒指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目光裡和江聲啵嘴,被彆人怒罵群毆又如何!我也隻會爽!誰讓我才是那個有名分的!以後寶出去亂玩都要給我報備!我才是他心裡永遠的第一位!!!……啊不是,越琢磨越想哭了,我是幻想,而有的人是真吃這麼好啊!!憑什麼是蕭意啊??憑什麼!】
【我就知道就算是夢男也會破防…全員傷亡的盛世,又讓蕭意和意聲粉爽到了是嗎[心碎]】
【這就是揚眉吐氣的滋味[親親]@沈暮洵】
【@沈暮洵, 不知道是誰一直自詡朱砂痣, 我就說你的劇本已經過時了,現在流行替身上位!】
【悶聲發大財也就算了!偷偷藏不住我也不在乎了!偏偏堂而皇之亮出來, 是覺得自己正宮地位十分穩固了嗎嗬嗬,這個牆角就等著被撬吧,三人者人恒三之!彆太得意,我做飯, 我狂做!分享鏈接:[熄聲超話/搶婚/ntr/ooc預警/婚前一小時緊急偷晴行為(h):哥哥, 沒關係的,就帶著我的痕跡去和他結婚吧]】
【彆人我就不說了, 但江聲婚禮出來就是給人搶的,不然結婚乾嘛?分享鏈接:[清聲絮語超話/神父play預警/ntr/ooc/新人禱告(h):一張門簾內外,是等待的丈夫和以禱告名義偷晴的神父]】
【呃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免鑒定意聲粉粉籍,彆發了我挺愛看的……[扭捏][玫瑰]】
【?】
【默默說一句,是的。蕭意真的很適合當小三和容忍出軌的陰濕丈夫。分享鏈接:[意聲平安超話/ntr/ooc/綠帽癖好(h):有什麼關係,現在我才是江聲的唯一。]】
【???】
【我要哭了,真服了你們360立體防禦……早說了意聲粉和蕭意一樣都是一群變態……】
【號外號外!洵聲和意聲世紀大戰中!震撼我了…!又開始圍繞替身上位開始吵,但這次洵子哥明顯略遜一籌啊……】
【沒辦法誰讓江江選了蕭意】
【為什麼後來者居上,因為前者不爭不搶!江江選了蕭意不代表他愛他,證據就在蕭意曬出的戒指圖內!戒指棱角數為6,剛好沈暮洵生日是三的倍數……而證據遠不止於此!!
江江發的回應微博貼了顆紅心和紅玫瑰,誰不知道沈暮洵代表色是紅色,誰不知道沈暮洵的頭像是紅玫瑰!他心裡在想誰不言而喻!總而言之:一旦沈暮洵去搶婚,他們兩個將直接私奔走向美好未來!@沈暮洵】
【呃你們洵聲粉洗腦能力也是怪強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就硬找唄。真相是:這是漆聲的cp飯。證據如下:江聲轉發微博發布回應的時間,其中有漆聲的生日數字!他們竹馬十八年,江聲肯定記得楚漆的生日,那麼故意選擇這個時間,其中深意就值得琢磨!另外他的手放在黑色的桌子上,是“漆”!明麵上江江是要和蕭意結婚,其實背地在提示他的真愛是——@楚漆】
【……?有誰不知道黃玫瑰是熄聲定情花嗎[截圖]這花擺在江聲手邊,不證明了江江雖然要和蕭意結婚,但其實心裡在思念的人還是楚熄?另外紅心是三顆,玫瑰一朵,意味著31,楚熄的生日12.31!洵聲和漆聲也敢說這些,熄聲輕輕秒了@楚熄】
【不行不行,你們真的還是演的?我真的要笑死了。還秒了呢,你們大哥彆笑話二哥了】
【雖然訂婚消息真的看得我崩潰,但是圍觀夢男崩潰、同人產出、cp粉罵戰,以及前任發瘋我又覺得很爽,寶寶!!你是一個腥風血雨的寶寶……能不能禁止漂亮寶英年早婚嗚嗚嗚】
【確實,我寶已退出江湖,可江湖還籠罩在我寶的掌控下!】-
卜繪v:【誰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離婚不也是遲早的事。】
【你一個沒談過的摻和什麼,警告你彆以為寶讓你叫哥哥就是喜歡你,寶就是把你當狗玩而已】
卜繪回複評論:【第一談過。第二,我樂意當狗怎麼了?第三,如果不是蕭意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江聲那種人怎麼可能同意和誰結婚?這種肮臟的手段,就算告訴我們,我們都不稀罕用。】
【???是不是真在一起我沒看出來,呃但是哥你的破防我是看出來了】
【不是!!卜繪你他媽什麼時候混上江聲前任了啊啊啊啊啊瞞得這麼好??】
【早被扒出來了好嗎隻不過無人在意……就是秦安發的貓耳江被他拿來當背景的啊!隻敢截一個角估計就是江江不讓他公開了,他還暗戳戳發瘋在采訪裡說好幾首新歌是寫給同一個人的,隻不過冷臉酷哥人設深入人心,無人在意罷了】
【我說呢,怎麼最近no哥說話都是一股濃濃酸妒怨夫味,上次品牌方直播也是在發瘋,說些怪話,,感覺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什麼瓜,怎麼說??】
【就是抽到粉絲問他最近怎麼這麼喜歡戴choker,之前不都笑話彆人是主人的任務嗎,結果他說對啊主人的任務,過了兩秒看彈幕死寂,才挑了下眉毛回過神說哈哈開玩笑的。當時真是我靠了……給我狠狠震驚】
【笑得,你主人不要你咯。前腳被分了還要看江江和彆的男人結婚是不是很爽啊卜繪!!】-
沈暮洵v:【求了幾次?這就同意了?@江聲】
【哦莫,我的初心cp……默默淚流了。腦一個沈當年也求了好多次,被寶糊弄過去了。現在風水輪流轉,看到彆人有了不同的待遇心裡想鯊人……特彆這個人還是蕭意……】
【短短兩句話,其實心裡藏了一篇小作文】
【前麵一條微博還在回複彆人評論,說什麼,我和江聲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噢喲那你咋酸什麼呢請問,俗氣的大紅玫瑰頭像現在都不肯換又是為什麼呢】
沈暮洵手指夾著煙,咬破的爆珠溢開葡萄味的清爽。
他盯著這個人的評論,反複看了好幾遍,卻感覺那些字眼全部離群索居進不到他的腦子裡,也無法被理解。好一會兒,他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驀地,他嗤笑一聲,煩躁地閉上眼。半晌手指一動,拉黑了。
工作室的厚重窗簾全部拉上,環境烏黑見不到光亮。
沈暮洵死死攥著手機,熒幕光亮閃著。
曾經獨居國外數個日日夜夜裡,他在這樣的黑夜中麻痹自己,告訴自己要恨江聲,絕不要軟下身骨去向他求饒,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到現在,他無法原諒江聲也原諒了,警告自己不準回頭也還是回頭了。他一敗塗地,但江聲甚至不屑看他狼狽求饒的樣子。
後來江聲拒絕他,也拒絕所有人,沈暮洵至少知道江聲不會完整地愛上誰。
沈暮洵咬著煙,煙絲都被咬爛。餘光瞥到煙在抖,愣了下把煙摘下來,才發現自己手指在發冷發抖,甚至嘴唇都在發抖。
搞什麼啊。
他笑起來。
要是讓江聲看到他現在這幅樣子,恐怕要笑死了吧。
屏幕上給江聲發的消息一條又一條,沒有回複。
一天前:
沈暮洵:【我準備周五出國,不會再回來了。】
沈暮洵:【[機票信息詳情]】
沈暮洵:【再見。】
今日,18:03:
沈暮洵:【我不會祝福你的,你就該爛掉。】
今日,18:24:
沈暮洵:【請柬記得發我。】
江聲原來也是會同意複合的,原來也是會答應求婚的。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摩挲著發亮的屏幕。
時間一步步推移。他靠在大窗下的角落,身邊堆砌著廢棄的紙箱。光線閃爍映照著沈暮洵的臉孔,淚痣痙攣著,頭發遮住眼皮,神色晦暗不清。
風吹動窗簾遮住他的臉。
光線傾瀉而下,落在腿上等待回複的屏幕上。一滴水痕濺上,扭曲成瑰麗的細小色塊。
沈暮洵:【還好是蕭意。】
[您已撤回一條消息]
蕭意的手機落在一旁叮咚個不停,他被按在地上,堅硬的椅子幾乎散架、落在一旁。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又添了新鮮傷口,眼球被血浸染,淚水流淌,讓他宛如俊朗的惡鬼。
江聲答應顧清暉求婚的下一秒,蕭意就推門而入。
他本來還在虛假地勸架,帶點幸災樂禍,左一榔頭右一榔頭地挑撥他們,但這會兒是真的嚇到了!
彆、彆打死啊!
他匆匆拉著顧清暉的手,抱得死死的,不讓他再衝動。
“冷靜!”
他叫起來。
蕭意明明是局內人,卻比江聲坦然多了,他甚至笑起來。
“沒關係的阿聲……一點小傷。嗯,但是顧導,你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他麵帶微笑,表情有些淡如霧氣的不解。
“這樣不是很好嗎?”
“很好?”
“我是暴露在明麵上的那一個,你是我托底的後手,就算江明潮他們現在有所懷疑,沒有得到切實的證據也不會為難你。自始至終,麵對危險的隻有我,被攻訐針對的人也隻有我,這樣才能保證你和阿聲的婚姻是和平的、安詳的啊,不是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溫和,在窗外陽光的照拂下,如同一顆化掉的黏膩蜜糖。
他說著,看向江聲。
江聲光腳站在地毯上,像個古堡裡的幽靈。蒼白輕靈,好看得驚人,骨子裡透出點滲人的叫人發抖的冷,對比色在他身上又總是顯出讓人目眩神迷的穠豔。
蕭意光是看著他,染血的眼球就震顫收縮,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
真好看。
哪怕惹他生氣,讓江聲露出厭惡的表情也沒關係。他罵人的時候嘴巴張張合合,打人的時候在人身上留下痕跡,都是幸福的,美滿的。
江聲因為蕭意的話陷入宕機。
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眉毛左邊挑一下,右邊挑一下,最後放開顧清暉的手,又退了一步。
就蕭意這個嘴巴賤的,多揍兩下也行。
顧清暉麵色冷如冰霜。
他也沒在蕭意這裡占到多大的便宜,一隻耳朵到現在都是隆隆的回音,稍後需要去找醫生拍個片子。
厭惡、憎恨,與狂飆的腎上腺素讓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但他還是極力克製住,沒有再繼續,也不想再在江聲麵前露出暴戾的醜態。
然而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看到蕭意在笑,於是停頓住了。一雙眼睛如同機器般毫無雜質的無情,最後用力給了蕭意一拳才站起身,拿過一旁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跡和灰塵,整理好散落的袖口和領口。
“蕭意,你做的事情極端不明智。”男人聲音沙啞冷靜,“這一點不需要我提醒你。”
江聲也在想。
愚蠢到把消息公開發布,首先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堂而皇之的挑釁信號——沒錯,江聲就是在我這裡,可你們又能怎樣?
太蠢了。
其次,地址很快就會被追蹤,他們必須立刻轉換陣地,這無疑是在給他們的計劃增添麻煩,給江聲獲取消息的機會。
太蠢了。
蕭意仰起頭,撐著地麵坐起身,鎖鏈嘩啦啦輕響,他微微啞著聲音笑起來,“但你對我動手可不是因為這個啊,顧導。”
顧清暉眯了下眼。
沒錯,明明顧清暉的理智如此清晰、有條理,充滿秩序,情感仍然占據上風。
有一瞬間他想,誰不想公開呢?他也是想公開的。
就算他們現在和江聲的身份處境如此的傾斜和不妥當,但得到了江聲這樣的承諾,誰能忍住不去炫耀。
哪怕擔著可能被發現、可能讓江聲逃走的危險,都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魯莽——情感的不可控性就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顧清暉又想起在顧家,在那個凶狠的瘸腿小叔手底下受管教的日子。
那是個極端的控製狂,俊美陰冷如同黑色的蛇類。他在顧清暉的手指頭上粘上微電流監測裝置,一旦有所波動,就逼問他,剛剛在想什麼,是什麼讓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動搖走神,是什麼?
一旦不肯回答,等待他的就是一場教訓,防狼的電流棒貼在他的後背,勒令他保持冷靜,不準動搖。
就算這樣,顧清暉都不想說。他在想江聲,他的心因為江聲而有不受控製的波動。
越是受拘束,越是讓他發瘋似的叛逆地想起江聲;越是受懲罰,越是給他思想是不可控的暗示;他越是冷靜、死板、木訥陰沉,就越是向往江聲的自由、浪漫,古怪又孤獨的個性。
和江聲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在那段黑沉沉的記憶裡是一段驚人的亮眼色彩,一直到他強迫自己忘記為止。
現在,他被江聲接納,一遍遍回憶的過去被新漆刷亮。
就算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樓,但帶給他的幸福和溫暖的震撼卻無法抹去。
和談戀愛想藏著談不同,結婚是一定要公開的。
要讓那些追著江聲走,又得不到的人好好看看,現在終於得到飛鳥的停駐眷顧、得到幸福和浪漫餘生的人是誰;讓他們看看,他們認為的不可能,也是有人可以實現的。
被狂噴怒罵都隻是助興而已,再洶湧的罵聲都無法讓他感到被傷害。
但現在,得到這一切的人不是顧清暉。
蕭意破壞了這一切,搶走了他的東西。
卑鄙,低劣,惡心。
袖口已經染上蕭意的血,刺眼到顧清暉胃中灼燒反胃。他決定離開後,就要拿火和烈酒把這件衣服燒掉。
視線一錯,他低眸看著蕭意從地上坐起,脖頸上的鐵鏈嘩啦啦地響動,讓他譏笑且嫉妒地冷嗤了聲。蕭意捂著眼睛,源源不斷的血從他指縫中流淌出,嘴角都仍是微微翹起的,又讓顧清暉嘴角的笑意落下去。
是啊,你很滿意吧?
不僅是江聲的男朋友,現在還將以一個更名正言順的理由出現在大眾眼前。
顧清暉剛調整好的冷靜心情又隱隱有崩壞的趨勢,寡淡單薄的音色有了兩分冷,“——所以,你說,讓我和未婚夫得到一段和平、安詳的婚姻的方法,就是你來代替我,去和我的未婚夫公開、和我的未婚夫結婚?”
他反複強調“我的未婚夫”。
“啊。”
蕭意發出茫然的輕笑聲。
“可,他也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嗎?我也是得到了承認的身份。”蕭意抬起頭看向江聲,一隻染血的眼睛因疼痛而眼皮翕動,濕潤的目光有些駭人的寬容溫和。
江聲支著下巴靠在桌邊,一隻腿踩在椅子上,單薄的浴袍從腿根滑落。他被顧清暉皺著眉毛拉下腳踝,就看他一眼,再看向蕭意,痛快而殘忍地說,“不,當然是有優先級的。當我同意顧清暉的求婚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男朋友了。”
沒有人能太舒服。江聲自己不痛快,一定要拉拽著整個世界和他一起沉淪下去。
顧清暉仿佛鬆快了些。
而蕭意下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輕鬆。
他好像根本沒聽到江聲說什麼,也不對其發表任何看法。
刺眼的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胸口往下滑,一顆眼球完全被血染紅。
何其滲人的一幕,而他仿佛感知不到痛,眉眼舒緩,輕聲道,“說實話,就算是我要在所有人麵前和江聲訂婚、結婚,也沒什麼的吧?”
他笑。
“這對我來說隻是一場戲而已,同樣是演藝從業者,顧導是可以理解的吧?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吧……你不應該這樣介意的……”
“演戲。”
顧清暉的防線幾乎被衝破,忍不住感到憤怒。
他意識到和瘋子繼續交談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思緒在噴薄的瞬間被強製壓製。他側臉緊繃著思考兩三秒,一轉身拉開門就要離開。
厚重的門揚起一陣風,吹滅了蕭意的聲音。
“我們可以辦兩場婚禮呢?”
他聲音輕輕,嘴角有著真摯的蕭意。
“一場是我和阿聲,一場是你和江聲,彆擔心,我還是承認你的身份的。我雖然才是得到大家承認的人,但你依然是阿聲的未婚夫,我會祝福你們。”
江聲盯著顧清暉看。
他麵無表情,或者說,隻有他覺得自己麵無表情、覺得自己依然冷靜、理智。
他鬆開門把手。
“砰!”
門重新合上,陽光下灰塵揚起,如同細小的金塵。
骨節分明的手指鬆了下剛整理好的襯衫領口,血痕擦過潔白的領口,一拳朝蕭意揮過去。
“砰——!”
楚熄用力砸了麵前的大沙袋一拳,隨手摘下手套投擲到雜物筐。
一張俊朗帶點少年氣的臉上覆著汗水,卷毛雜亂,表情冰冷,有些不可忽視的憔悴。
他穿著黑色背心,手臂的線條結實,身上的疤痕更讓他有了些帥氣的張力。
休息時間,楚熄單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手機,一眼看到了微博推送的熱搜詞條,簡單過了眼。
蕭意:【已於4.12日求婚成功[圖]感謝祝福】
幽綠的瞳孔顫動了下。
他點進去看了下兩個人手指緊扣貼出的戒指圖,醜陋的戒指還有僭越的手,以及江聲的小半張側臉。
他表情幾乎有些陰鬱,沉著臉半晌,才開朗地笑出來:“狗東西,活膩了吧。”
千方百計算計來的囚禁,還真以為可以成就終身忠貞不渝的愛情嗎?
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他挑起眉毛,手指動得飛快。
楚熄v:【怎麼辦啊嗚嗚,不然我去搶婚吧。】
評論井噴式增長。
【彆人都是想想,就你真敢說啊小楚】
【小楚小楚求直播,我是你和江聲cp粉,你們當初就該百年好合的】
【樓上不是,樓上是夢男,不要信他!】
【為求搶婚決定支持你複合一秒!】
楚熄手機一放,就聽到一旁楚漆的聲音,“少在外麵發這些沒用的東西。”
江聲失蹤後這兩天,楚漆和楚熄不得已在同一辦公室共處,以確保消息的準確性和快捷性。楚熄必須要承認,有一個兄弟是很好的,在其中一個人集中全力調動力量搜查江聲消息的同時,另一個人可以分擔集團的日常工作和決策。
但有用,不代表他們不互相厭惡。
楚熄咧開嘴笑起來,偏過頭,眼瞼青黑一片,眼皮上紅血絲驚人,幽暗眼眸如同深夜中閃爍的狼眼,“不然怎麼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聲失蹤了你就爽了?”
楚漆抬起眼。他穿著正裝,戴著一副防藍光的無框眼鏡,眼下有些青黑,一張英俊深邃的臉上透出煩躁和憔悴,聲音也壓著暴躁,“滾開,我沒有心思和你吵架!”
“但你有心思刷蕭意求婚成功的評論區啊!”楚熄說,“我的評論一發出去就被你看到了。你心裡想著什麼?你在想江聲是被迫的不情願的,要去快快救他……”
他神經緊繃,急促地笑了兩聲。
“同時也恨不得把江聲關起來的人是你吧,現在被人捷足先登,你要氣死啦。”
窗明幾淨,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辦公桌上的盆栽。上麵有幾個清晰的被掐出來的痕跡,邊沿一直沒有愈合。
“隻有你會這樣想。”楚漆說,“因為你沒有做過,所以一直在想。”
突兀的安靜。
楚熄嗤笑了聲,拿毛巾蓋在腦袋上,利落的卷毛晃動。
他低著頭把助理遞過來的資料飛快翻閱,壓著煩躁,用力揉了下發漲的眉心。
嘩啦啦的紙張在他手下飛動,眼珠也集中精力在紙張上滑動著,“要說沒用,你才是最沒用。江聲就坐在你的身邊,你離他那麼近,你都抓不住他。”
“我早就說過,你們兩個是沒緣分的人。”
楚漆冷笑一聲,“我從來不會在這上麵和你爭執,因為你其實很清楚,沒有緣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站起來,有些褶皺的西裝和久坐後僵硬的頸椎讓他按著後頸扭了下頭。
楚熄:“乾什麼去?”
楚漆扯開西裝領結,把領帶隨手扔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江明潮給我發了他查到的坐標,和我們的技術員查到的基本吻合。”
楚熄的手一抖,猛地抬起頭。
第242章 訂婚就訂婚之
顧清暉和蕭意儘管打了一架, 但兩個都不是蠢蛋,更沒耽誤事。趁著其他人追蹤地址趕過來的空檔,傷口都沒收拾,就先帶著江聲轉移位置。
江聲當然是狠狠磨蹭一通耽誤了下他們的時間, 不過也理所當然沒能有所影響。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江聲還是感覺好煩。
依靠他人的“愛”而確保自己的生命狀態, 對於江聲而言是極度可笑甚至恐怖的事情。愛一個人長長久久一年又一年,在江聲的觀點裡是違背常理的事情。他不信任蕭意, 也不信任顧清暉, 因此愈發擔心自己。
可惡, 隻差一點他就能跟人跑了!
在他的大鬨之下,趕路途中,蕭意和顧清暉甚至都沒能給他戴上眼罩和耳罩。
兩個人顯然都覺得隻有自己才應該履行未婚夫的責任,為此明槍暗箭發個不停。但江聲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目的,利用他們然後跑出去。他冷眼看著他們刀來劍往,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樣的煩躁一直持續到飛機落地。他們來到一座古樸典雅的莊園,江聲的怨氣仍然在持續暴漲。
有錢人花高價的修繕費用來保養住宅, 所以這座莊園當然是漂亮宜居的。
走過彩色石板鋪陳的路麵, 路過花園噴泉和一個亭子後走到門廊處,江聲看到穿製服的安保一言不發, 如同雕像。哪怕知道眼前就是自己的兩位大老板,也依然需要刷卡過權限才準許進入。
厚重的門被推開,迎接著他們的新主人。
裡麵鋪著米色的地毯,掛著江聲喜歡的畫家的壁畫, 濃烈的藍綠色衝撞出活潑的夏日感。室內窗明幾淨顏色溫暖, 江聲卻感覺喘不上氣來。
天羅地網的憋悶又重新傳到心間。現在沒有雨,天氣很好, 滿是陽光,空氣中是乾燥的、帶著花草泥土香氣的。一切都應該讓人感到心情愉快才對。
可江聲走在蕭意身邊,被他們關心著問候著,幾乎感覺那天的雨又落了下來。
他當時步入蕭啟的靈堂,獻上花,現在不如說在步入自己的墳墓。
江聲在憤怒、憋屈和委屈中漸漸感到一種迷茫,他低下頭,手上什麼都沒有,沒有鐐銬。可以說蕭意他們做得還不如楚漆過分,當時楚漆可是真的把江聲鎖在床上。
一枚枚吻痕烙印在他的皮膚上,吻在腕骨的凸起,吻在手背。
眼看著安保噔噔走了兩步,從腰後取出金屬探測儀要掃描。江聲停下腳步。
“我要在外麵玩。”江聲忽然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