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城跳過了這個關於“閆寒”的話題,轉而道:“你撬鎖這麼熟練,不會是因為偷竊進的監獄吧?”
傅遇安驚訝:“這你都能猜出來?好聰明啊!”
時城:“……”
他瞬間掃出一記橫踢。
傅遇安喊了聲“我操”,反應極快地用手肘擋住這一腿,還欠揍地反手捏住了對方的腳踝。
這人真瘦,一直手都快能把腳踝圈起來了。
他一邊感慨,一邊看起來很後怕地捏了捏掌心的踝骨,歎道:“說動手就動手,你好凶啊。”
“但凡你嘴裡有一句實話,我或許可以考慮對你好點。”時城笑意不達眼底,“鬆手。”
傅遇安彎唇笑了一下,毫不留戀地鬆開了手:“說實話是要將心比心的,你看,你也沒對我說什麼真心話啊。”
時城不答,眼裡看不清情緒,凝視了他一會兒,轉身就走。
想來應該是不想搭理這個人了。
身後,傅遇安摸了摸剛剛接住那一腳、還在顫抖發麻的手腕,眯了眯眼睛。
這麼牛逼的人物……是帕維什的哪一個?
回到圖書館後,時城又去探了探地上那堆人的氣息。
呼吸都挺平穩,應該睡得很香。
但當探到洛問九那個孩子的時候,時城的手短暫的停了幾秒。
接著,他抬起手,拿著書在這孩子的脖頸間又重重打了一下。
傅遇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按了按指節,走了過來,在看到男孩麵容的時候罕見的真心驚訝道:“洛問九?”
時城抬起眼:“你認識?”
傅遇安不答反問:“你不認識?”
時城誠實地搖頭。
這些人,除了以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索伊,他一個都不認識。
傅遇安“哦”了一聲:“前幾年才抓進來吧,算是帕維什資曆最小的一個了,腦子好用,就是不太務正業。”
這倒是跟洛問九自己說的被抓進來的原因有點出入。
時城摸了摸男孩有些臟了的白發。
算了,不重要,反正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不把心思打到自己身上或者礙事兒就行。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蓋剛剛蹲出來的褶子。
忽然,他抬頭看向了那個還醒著的人:“你也是才進來不久?”
傅遇安眼神不閃不避,也不瞎扯,懶懶地說:“你猜?”
時城當然不猜。
其實原本他連問都覺得沒必要,但是出於某些奇怪的心理,他還是問出來了。
現在有些後悔,他這純屬是給自己添堵來了。
收回視線,時城打算徹底把對麵這位當隱形人。
揍是沒法輕易揍暈的,隻能自己意誌力強大點,做到視若無睹了。
但隱形人並沒有自己不招人待見的自知之明。
他看著這位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凶的帥哥走來走去,不避遠點不說,還很好奇的湊了過去。
“你在乾什麼?”他問。
“找線索。”時城的回答簡潔明了。
那個叫閆寒的人說的話,時城起碼有一半都是不相信的。
但當個參考看也不是不行。
傅遇安其實之前說得沒錯,既然是任務,總要給點提示的,就好比緊閉的圖書館大門,這就說明圖書館之內必然是有線索的。
結合著閆寒那半真半假的說辭,能知道的東西應該不會少。
時城並不擔心目前劇情的走向,比起這些,他更好奇閆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換種說法,又可以說是“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閆寒相當於遊戲npc,那麼這個世界其他的本地人是不是也知道他們的任務?
這個想法剛出現,就被時城否決了。
不,應該不至於。
如果這裡所有人都是為了他們的任務而服務的話,那這個世界大可不必存在的這麼久,之前發生的那些隻要給個背景就好。
但顯然,那些都是真實的,包括這個世界存在這些年的蹤跡也是有跡可循。
所以,這個世界並不是虛假的。
那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閆寒是虛假的。
他是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刻意安排在這裡的線索。
想到這,時城眯了眯眼睛,心下不悅。
現在的線索是真的高級,還會說謊迷惑人。
這時,二樓忽然傳出了水聲。
時城瞬間屏息,幾個輕步邁到了樓梯口,順便還回頭,對著傅遇安那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但手剛抬起來,他就頓住了。
忘了,傅遇安沒有夜視的本事。
他無奈,隻好又走過去,用手指在這人的肩膀處寫下了幾個字。
——站著,彆動。
手指劃過這人肩膀的時候,時城明顯感覺到了這人渾身緊繃的肌肉。
他滿不在意地寫完了字,轉身踩著無聲的腳步上了樓。
被留在原地的傅遇安身體還沒從剛剛戒備中緩過來,那陌生的氣息就遠離開了。
他擰眉,手不自覺摸了摸剛剛這人指尖劃過的地方。
這人怎麼不招呼一聲就動手動腳?
不行,下次得說明一下這個問題。傅遇安心想,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另一邊,時城尋著水滴聲來到了二樓的洗手間。
嘀——
嘀嗒——
水滴聲不規律的傳來,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接水,但是不小心把水濺到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