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會允許任務失敗。
現在沒有人知道失敗的後果是什麼,但時城不認為失敗的結果會是不了了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出去看一看。”
需要儘快結束了。
雖然這任務沒有規定時間,但時城已經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一是因為他餓了。
二是因為不想見到某個人。
索伊見他說風就是雨的迅速,連忙攔住他:“不是,就這麼出去?外麵還有那些東西呢!”
時城在撞上他之前停下腳步,保持在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處:“剛剛試探了一下,那些東西應該不會在沒有起霧的時候攻擊我們。”
索伊有些懷疑:“你確定?”
“應該吧,起碼剛剛是這樣。“時城好脾氣的給了一個不確定的回複,繞過了他,徑自往外走。
索伊就站在原地,反複糾結著。
結果另一個還醒著的人也起身了,大步朝著時城離開的方向走去。
略過他的時候,還笑了一聲。
這就很諷刺了。
索伊被這人氣的頭昏,大腦一熱,身體反應快於思考,直接也跟了出去。
門外,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了。
在黑暗裡待了太久,時城出門的時候還輕微不適應了一下,眨了兩下眼睛才緩過來。
他看著不遠處的汽車,對著索伊招招手:“要做點貢獻嗎?”
“?”不知道為什麼,索伊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梗著脖子走了過去:“需要乾嘛?”
“打開箱子。”時城說,“找個鐵片把鎖撬開。”
索伊頓了頓:“我不會撬鎖。”
傅遇安剛想主動上去幫個忙,就聽時城接著說:“沒關係,你可以搖一搖這個箱子,把裡麵的東西搖醒了讓他自己開。”
索伊:“???”
還能這麼操作?!
傅遇安腳步微滯,站在了原地。
看時城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索伊沉默著做了幾秒鐘心理建設,然後使勁搖了搖木箱子。
雇傭兵手勁兒大,搖起來一點都不費力,一個木箱子被搖得快散架了一樣。
按理說,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吵不醒裡麵的東西。
但這箱子確確實實就一直都沒有反應。
時城製止住他的動作,平靜的眼底泛著冷意:“跑了。”
索伊終於跟上了他的思路:“你說裡麵那個之前是騙你?”
“也不算全騙。”時城看著清晰很多的環境,最終,把視線落在了遠方的一座拱形建築上。
“走吧。”他說。
“那兒就是幸存者聚集地?”索伊問道。
時城嘴角翹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把玩著他說的詞:“幸存者?”
索伊:“難道不是?”
“是始作俑者。”傅遇安補充。
索伊愣了愣,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連忙追上去問:“哎,等下,那樓裡睡著的那群人呢?就這麼不管了?”
時城覷他一眼,彎唇笑了聲:“你覺得呢?”
索伊噎了一下,了然了他的未儘之言。
就眼鏡和周瑩兩個人之前對他那個態度,這會兒要是還回去管他們的死活,那這人真算得上是個聖母了。
但是洛問九那小孩對他還挺不錯的啊?竟然也能說扔就扔了?
索伊抿了下唇。
他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之前還像個小白花的男人就早早轉性子了。
雖然還是溫聲溫語和和氣氣,但給他的感覺就是變得不一樣了。
就好像撕開了外皮,懶得再裝。
回想著這一小會兒的時間裡這人的變化,索伊隻覺得脊背發涼。
這人……絕對不能惹。
時城走到拱形建築門口就蹲了下來,手指戳了戳門口的泥土。
“這塊地被踩的次數挺多。”他說。
這拱形建築像個頂,門的材質顯然比其他的建築好了很多檔次,他踹了兩腳,決定放棄硬破門的打算。
“自然,這應該是這底下避難所唯一一個出入口。”傅遇安跟腔。
時城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等著吧。”
傅遇安:“守株待兔?”
時城:“嗯。”
兩人的對話太過剪短,索伊不太理解:“你們的意思是那群人其實才是導致這些怪物出現的根源?”
“可以這麼說。”時城難得肯定了他。
“那為什麼這建築會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啊……”索伊不理解地低聲喃喃自語。
顯眼嗎?
聽得一清二楚的時城心想,未必。
其實到目前為止,這個任務看似不難,但坑已經挖了不少了。
好比如果傅遇安和時城都沒有發現閆寒說的日期有問題,那麼想要把這局破個口子,就隻能等到下個月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不是可以去找地方,他們很有可能會忽視這個建築。
又或者找到了,在蹲兩天無果後也就放棄了。
而在這個食物都找不到、還被追殺的世界裡,他們真的能活到下個月底嗎?
沒有人知道。
包括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才會來到這裡,又為什麼要勞改。
這不是強迫他們出獄嗎?
時城垂了垂眼睛,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太喜歡這種把握不住、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這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看夠了嗎?”沉吟間,他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