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城都還沒來及回話,他身後的樂飛就衝了出來,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樣,臉上被激動和扭曲占得滿滿當當:“那說明是能做到是嗎?!”
雲壇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退後兩步,等那張臉的距離被拉開了些許才艱難回答:“這不一定,畢竟這裡的物資太少……”
“這個你不用擔心。”樂飛的五官已經開始因為情緒高漲而變形了,他語氣輕快,“我會搞定所有你需要的材料。”
雲壇下意識看了一眼時城。
時城輕輕的對她點了點頭。
雲壇鬆了口氣,定下心神:“好。”
索伊正在小心翼翼的觀察洛問九,在發現這孩子隻是昏過去了以後,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不等他追問,就聽見那個叫傅憫的男人低聲說:“護著點女孩子。”
“?”索伊愣了一下,理解了他們的意思,“你們要乾嘛去?”
“查點東西。”時城接過話,看向傅遇安,“你也留在這裡。”
準備跟著他一起行動的傅遇安:“?為什麼?”
“隻有一個人能打不行。”時城看了眼正在激情四射跟雲壇聊天的樂飛,又看了眼身後還在抽搐的屍體,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渾身是血的索伊身上,“讓一個戰損保護這一群人,你是認真的嗎?”
傅遇安不悅的看了索伊一眼。
索伊覺得他這眼神好像是在罵自己廢物。
雖然還沒見過麵前這個男人出手,但是他覺得,自己一定打不過這人。
想到這裡,索伊忽然有點淡淡的心寒。
想他也是堂堂一個首席頂級雇傭兵,雖說進來以後訓練鍛煉的強度沒有以前那麼大了,但是起碼的身手還是有的。
再次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種因為武力值不夠而拖後腿的情況……
時城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期間樂飛其實發現他的小動作了,但是這會兒應該也已經是不在意了,並沒與出聲阻止。
時城離開後,索伊莫名拘謹起來。
他謹慎的緩解了一下尷尬沉默的氣氛:“傅……憫,你不是因為殺人進來的吧?”
這話剛出口,他就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他媽的,這破嘴不要也罷,問出來更尷尬了好嗎?!
但是這個痞帥痞帥的男人並沒有一點被冒犯的表現,斯條慢理的整了整原本有些散亂的頭發,漫不經心搖了搖頭:“放心,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索伊覺得他說話像是在放屁。
遵紀守法到帕維什來了?
他沉默的站了回去,決定不再出聲討嫌。
算了,不想說也正常,誰還沒點防備心嘛!
傅遇安的目光一秒鐘都沒有給他。
他懶散地眯起眼睛,視線定在一處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時城已經摸索著來到實驗室了。
裡麵有一個幾乎快完全異形化的怪物,正在瘋狂的拍打著四周的玻璃牆壁,但在時城出現在它視線裡的時候,行為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發出了一聲嘶吼。
時城定定的看著它,語氣無悲無喜,平靜的喚了一聲:“周瑩。”
怪物叫的更大聲了。
看來沒找錯。
時城上前兩步,抬起手臂,食指指尖輕輕落在了玻璃壁上。
已經變成怪物的周瑩悲哀的低吼一聲,用醜陋的腦袋隔著玻璃在他指尖上蹭了蹭。
時城眼尖的發現了她嘴角的血跡。
視線不動聲色的移開,落在了另一邊血濺開的地板。
這是吃了人,還是吃了同類?
他指尖微動,重新垂下了手臂。
周瑩似乎被他這個動作激到了,重新拚了命的用力撞擊玻璃壁。
但這次,時城沒有再搭理她的動作。
他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絲毫沒有被身後的撞擊聲影響。
已經不算是人了,沒有可救性。
這裡的建築結構已經被他徹底摸熟,很快就繞開了這裡的工作人員,來到了另一個關押怪物的地方。
他隨手打暈了兩個員工,抬手在玻璃上輕輕扣了兩下。
裡麵的東西對此無動於衷,看都沒看他一眼。
時城沒有繼續做無意義的舉措,在實驗室環顧了一圈,收獲了一本筆記。
他忽略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麵。
上麵寫著記錄人和實驗者。
——閆寒。
指腹在那名字旁邊摩挲片刻,時城忽然把這報告撕碎,扔到了垃圾桶裡。
碎裂的白紙紛紛揚揚落下去,有幾片還散落在了地上。
時城原路返回到了大部隊裡。
傅遇安遠遠看見他,挑了下眉:“怎麼樣了?”
“我不想繼續了。”時城說,“結束了吧。”
索伊聽得雲裡霧裡:“啊?”
傅遇安的嗓音低低的:“你想怎麼結束?”
時城沒有正麵回答,對著他伸出手:“你的刀,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傅遇安似笑非笑:“不借的話,你會硬搶嗎。”
“不會。”時城說,“不借的話,還有不借的方法。”
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傅遇安笑了一聲,手腕一轉,從不知道那裡的地方摸出了一把刀:“給,我還沒這麼小氣。”
“謝謝。”時城第一次清晰的看到這把一開始就跟自己有過節的銀色小刀。
小刀很精致,刀身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紋路,雖然個頭很小,但是刀刃鋒利無比。
如果的使用者的技術過關,它毫無疑問會是一個非常趁手方便的殺人工具。
身上有金屬紐扣就算了,竟然還有這麼危險的刀具。
時城神色不變,心裡卻琢磨了半天。
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