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捂著臉,滿臉憤怒,“大家快來看啊,鄉下人真是野蠻,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流犯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做錯了事情,竟然還羞辱人,當真是沒臉沒皮。”
江念吟整理好衣衫,道:“我沒偷!”
“這都有證據了!”芳菲舉起手上的‘銀票’,“你還要狡辯,小姐,把她送進官府,讓縣令好好教訓她一頓!”
暗暗的光線落在白落雪的臉上,她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壓低聲音,搖頭道:“不行,念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這麼做,這銀子就當被風刮走了,算我拜托各位,不要提這件事了,好嗎?”
門外。
錢俊傑雙手環胸,問:“江璟,過去好久了,還沒好嗎?她們是不是在吵架?”
江璟仔細聽了幾秒,他敲門。
“阿酥,好了嗎?”
秀瑩將門栓拿開,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看戲的眾人,聲音沉重道:“都進來吧,看戲歸看戲,彆砸壞了我的店麵,知道嗎?”
這可是十裡八鄉最好的衣鋪。
誰敢造次?他們紛紛點頭,保證不搗亂。
江璟走進,一眼就看到了芳菲手裡舉著的東西,擔憂的神情裡,染上一絲笑意,“事已至此,白落雪,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屋裡門窗打開,光線照進來。
她手上的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又不長眼的。
白落雪為難上前,她歎息:“江公子,我沒想到念吟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過沒事,我們兩家是世交,隻要你願意,我便跟縣令求情,不追究此事。”
噗嗤—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笑了一下,於是便開始了爆笑名場麵。
久酥戳了戳江家姑娘的胳膊,示意她抬頭,江念吟鼓足勇氣抬起頭,與那‘銀票’交彙的那一刻,麵色緋紅,情緒難以抑製,委屈地流下眼淚。
白落雪不解,她眉頭微微皺起,笑什麼?他們的反應不應該是罵江念吟的嗎?
她握住江念吟的手,善解人意道。
“念吟,你彆難過,我會幫你…”
“白妾室,我隻是個流犯,不用你幫,也不用你假惺惺。”江念吟抽出手,與她拉開距離,想到十幾年的好友,竟然一直在偽裝善良的樣子。
心裡頓時涼成了一片,真是落魄看透人人心。
齊夫人撞了撞芳菲,小聲道:“你拿的不是銀票,是一張寫字的紙。”
“什麼?”白落雪轉過頭,她吩咐道,“紙?上麵寫的什麼字,轉過來!”
芳菲反手。
錢俊傑一字一字念道:“栽贓嫁禍…的是…賤人?”
眾人捧腹大笑,也瞬間明白,江念吟恐怕是被誣陷了吧?但這紙條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難道是事先就猜到了?
“這賤人不就是……”
他們眼神如同刀子飄在白落雪身上,但不敢說,畢竟是陳將軍的女人,不過在他們心中,會搶男人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刻對白落雪輕浮的印象又加深了。
白落雪麵露難看,衝過去撕打丫鬟。
“賤婢!你誣陷念吟,傷了我與她的感情,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