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嘴唇顫抖。
這,就是她親自選的兒媳,身份尊貴,金枝玉葉,她得罪不起,可現在,她身心俱疲,不想卑微恭維。
“今晚,他不回府了。”
徐嘉雲揪著她,不讓她走。
隻有婢女看出夫人的情緒不對勁,她懇求道:“公主,夫人身體不舒服,您就讓她進屋休息吧。”
宋氏眼睛裡,隻有床。
她隻想躺下,好好地睡一覺,可她走不動,她哽咽道:“我都說了,他不願回來。”
徐嘉雲威脅道:“他不回來,我就死在府裡!告訴天下人,你們宋家是逼死兒媳的肮臟人家。”
宋氏頭重腳輕,差點被拽得摔倒,聽著公主和貼身女婢的爭吵。
她掄起胳膊,看著重重摔在地上的公主。
她臉色通紅,額頭露出青筋,滲出些許汗水。
“他不會回來了!他去西格國了!你不用再鬨了,他已經不喜歡這個家,不認我這個娘了…”
婢女眼瞅著不妙,趕緊扶住捂著心頭,又暈倒的夫人。
“快、快去找大夫!”
頓時,宋府又亂成了一鍋粥。
——
月光透過狹窄的窗戶,落在被綁在木架上的女人身上。
刑部獄中,充滿了森嚴。
一桶冷水下去,昏迷的女人睜開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自己這是被抓了,她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她認識宋妄,刑部尚書。
那麼,那個女人怎麼回事。
“你不是女醫?”
久酥笑道:“我跟你說過,我是假的了啊。”
喬紅玉咬牙:“那你也不是什麼美容師,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
“誒,不能這麼說,美容師是我的副業,也是個正經的工作。”久酥眼底泛起無奈,“我的主業是鹽運使。”
喬紅玉愣怔,她當然聽過,有個女人當上了官,隻是沒想到,她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她字正腔圓地咬牙道:“那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久酥輕笑:“過獎了。”
火爐燒的滾燙,烙鐵冒著火花。
刑部審問犯人的手段,能足足寫一本書。
喬紅玉道:“你們為何抓我?宋大人,你想恩將仇報嗎?奴家可是為了你,泡了一晚上的冷水,傷了身體呢~”
宋妄仰起頭,坦坦蕩蕩道。
“落水一事,是你自行設計,再者,你根本都沒有傷到身體,那些大夫都同我說了,你脫下衣裳威脅、勾引他們,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們說實話。”
喬紅玉咬牙,那些老不死的,牙齒都掉光了嗎?嘴這麼不嚴。
她看向男人,說:“既然大人早已知道了真相,那為何不趕奴家走呢?是不是喜歡上奴家了?”
宋妄道:“因為,本官的真正目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喬紅玉看著他們上揚的嘴角,除了這件事,她身上唯一的秘密,便是後背…對了,後背。
她想起久酥給她做頸部護理時,不小心扯下衣衫。
“你、你真狡詐!”
久酥樂意至極:“多謝誇獎,我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就老老實實交代吧,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