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最終選擇留下來,跟自己多呆一年,鐘二奶奶表現出了少有的欣喜和安慰。
她們安置完行李和下人的住處,收拾好日常起居的房間後,鐘二奶奶就過來視察了。
見妙如捧著兩個牌位,不知要放置在那裡是好,謝氏轉頭吩咐孫媽媽,把隔壁的耳房收拾出來,還安排人放置香燭進去。
轉眼間就到了臘月,趣園的梅花爭相怒放。
聞到陣陣梅香,妙如恍惚起來,想起當時也是這個時節,因為梅香的吸引,她第一次走進這座園子。一晃兩年過去了,她跟趣園的緣分還真非淺。
也是從那天起,自己的生活開始發生變化。
因為啟蒙,她跟爹爹親近不少,也打破了父女間一直以來的堅冰。自祖母去世,在這世上,她又找到個可以依靠的人。
隨後,學畫、上山認師、學醫、結識族中姐妹、跑到趣園來玩,認識現在的老師二伯母,住進趣園來,跟著這位滿腹才華的長輩,學習作為一名古代淑女必修的技藝。
學習還是次要的,主要讓她看到了過另一種生活的可能。
當初祖母突然謝世帶來的不安全感,隨著她學的技藝越多,慢慢在減少。
在家中,她的處境雖然沒多少改變。但在兩年來結識的良師益友,讓她摸清了此世道的基本生存法則。當初的迷茫和厭世情緒,逐步在消退。
除夕那天,妙如跟著鐘二奶奶,一起到思恩堂的西院,參加鐘氏女眷們在那裡的祭祖儀式。
一路走來,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們一大一小兩位女子。目光中先是驚詫,後來又轉成了悟。
謝氏跟她悄悄地小聲嘀咕“她們以為你被我收作女兒了!”
妙如尷尬地笑了笑,有些難為情,用彆的事,岔開了話題。
這時走過來一位年輕婦人,後麵跟著一群媳婦和丫鬟,邊走邊談笑風生。來到謝氏跟前,行了一禮,叫了聲“二嫂!”轉身又跟旁邊的人說笑去了。
隻見她衣飾華麗,舉止浮誇,眉宇間儘是躊躇滿誌的得意。
這時旁邊,又來了位看起來比謝氏都大的中年婦人,對謝氏頷了頷首,問道“聽說五房的楊氏,把她前任的女兒過繼給你們三房了?”
謝氏對她恭敬地施了一禮。嘴角含著笑,望了身後的妙如一眼。
“回七嬸嬸的話,沒這回事兒,妙姐兒跟在我身邊就是學些東西。九叔臨走前托付的。”謝氏柔聲地對她解釋道。
“我說嘛!即便是他婆娘有這意思,澄哥兒決計也乾不出此事!”鐘七太太對一邊的妯娌和侄媳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