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一道溫婉含笑的聲音響起,顯是一名女子。
隨著霧氣消失的徽音茫然四顧,隻能看到一片片的霧氣,根本分不出所處環境如何,聽到耳畔傳來柔和的呼喚,某女子循聲望去,霎時愣住了。
霧氣漸消,隻見一女子臨水而立,身著乳白色的及踝晚禮服,上好絲綢質地的裙擺筆直下垂,微露出那雙做工精巧昂貴的高跟鞋,安然踩著絨絨綠草,亭亭站在那裡。這樣的裝扮並不能引起徽音的側目,讓她愣住的是這人身上帶著的熟悉感,仿佛呼吸一樣如影隨形,渾如一體。
“徽音,我是安若音。”女子仍舊未動,隻是帶著笑意地開口。
“媽……媽媽?”少女驚怔,極佳的眼力透過霧氣,果然看到一張與她六七分相似的臉龐,再看那大波浪披散的長發,白皙脖頸上眼熟的吊墜,以及撲麵而來的靈力,無一不對事實作著有力的證明。
“乖女兒,我是媽媽,是你的媽媽。”安若音激動莫名,眼眸中劃過水光,終究克製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衝過來一個熊抱。
“你不是……不是……”死了嗎?徽音不解,但是看眼前人的樣貌,分明就和相冊中的一模一樣啊?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她麵前呢?
“是,我已經死了。”安若音坦然承認,眼中淚光隱去,唇邊浮現出笑意,“我的女兒,果然聰明絕頂。這是靈魂,是我費了好大勁才保持住的靈魂,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
徽音沒應聲,她倒從未料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有這樣臭屁的時候。據聞,安若音不是個氣質高華的世家小姐嗎?最起碼老頭子是這樣說的,難道老頭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長話短說,徽音,我接下來說的一切你要好好記著,這是我和你爸爸送給你的最大禮物,希望你能好好愛惜它。”安若音用手拂過長發,神色裡透出一些認真來。
“嗯,我會的。”不問前因,不究後果,徽音身懷靈力,已能猜測出她自小想不明白的一些事,今日怕是就要知曉了。
見女兒如此乖巧,安若音心中滿意,麵上卻不露半分“徽音,其實我的名字不是安若音,完整的應該稱作安倍若音。”
“日本人?”某少女眉頭抽動,心底已生出一些厭惡。
“我知道你討厭日本人,不過……你的血統裡有一點點大和民族血統,這個也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安若音,不,應該是安倍若音乾笑一聲,頗為尷尬,“我祖上乃是日本平安時代的安倍晴明,所以……這個靈力就是這麼來的,不過早在南宋時就遷移到中國了,這麼多年融合下來,日本人的血統其實已經很淡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