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綁架舒星彌,蒙住他的眼睛,把他綁在椅子上,看他在陌生的環境驚恐地醒來,囚禁他,看他求饒、無助的樣子,郭大仙就覺得心頭流過幾縷難以言喻的興奮。
綁架這種事,郭大仙自然不可能親自出手,他聯係了一下城中的地痞頭子,他和地痞頭子的親媽有點交情,給她做過法事,地痞頭子對郭大仙是畢恭畢敬,一聽說有任務,立刻答應下來。
“彆傷了他。”郭大仙在電話裡囑咐道。
“放心,我們做事知道輕重。”
*
次日,舒星彌和裴欲正在家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就聽見有人按門鈴。
這門鈴仿佛一把利劍,貫穿了屋裡的寧靜。
“是誰?”裴欲無聲地問舒星彌。
舒星彌搖了搖頭,他起身,裴欲跟著他輕手輕腳走到門邊,舒星彌掀開貓眼的蓋子,往外一看。
一個穿風衣的瘦高男人正叼著煙站在外麵,雙手插兜,一臉不好惹的模樣。
這人舒星彌倒是認識,他叫林燭,是個混子,有次他中了槍傷,就是舒星彌照顧他痊愈的,原世界中,裴欲重病需要醫藥費,舒星彌就是找他借了高利貸,他還額外借了舒星彌十五萬。
裴欲也對著貓眼看了看,一看是陌生人,對舒星彌搖了搖手,意思是不要開門。
裴欲又從廚房拿來了水果刀,打算防身。
林燭在門外等了半分鐘,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把煙頭一丟,用鞋尖撚滅,黑皮鞋“哐”地一聲踹在了門上,把防盜門踢得一震:“有人嗎?”
裴欲拿起手機,想報警,舒星彌按住他的手,小聲耳語:“我認識他,他曾經在我們診所治過病,好像不是壞人。”
經舒星彌這麼一說,裴欲越看那張臉越熟悉,似乎的確有過幾麵之緣,自己去診所接舒星彌的時候,好像見過這個人。
“誰啊?”舒星彌在門內問道。
“查水表的。”林燭抱臂說。
舒星彌心想,這人上輩子借了自己那麼多錢,應該不是壞人,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要動手,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他打開了門。
“請進。”
林燭進門,順手把門關上。
“你好,有人讓我來綁架你。”林燭玩味地望著舒星彌,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舒星彌:“……”
大哥,你也太直接了。
“?”裴欲默默舉起了水果刀。
“彆衝動,”林燭轉頭看了看裴欲:“如果我真想綁架他,在門口就動手了。”
“什麼意思?”舒星彌眨了眨眼。
“坐著說話吧,有些事想告訴你。”
林燭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徑直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了起來。
“你剛才說有人讓你來綁架他,是怎麼回事?”裴欲警惕地問。
“一個姓郭的人找了我們頭兒,派下來的任務就是綁架他,至於綁架的原因,姓郭的沒有說,我也不太清楚,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提醒你們,趕緊跑路吧,我回去後會向頭兒彙報說我撲了個空,家裡沒人。”
林燭說完之後,眼睛望著舒星彌,又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裴欲看著林燭的眼神,心裡有些不舒服。
林燭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睛仿佛長在舒星彌身上了似的:“我受傷那會兒,小舒曾經照顧過我一陣子,做人得知恩圖報不是?”
“謝謝。”舒星彌心裡一熱。
“那什麼,”林燭輕咳了一聲,目光終於落在裴欲身上:“你是他朋友啊?從前一直見你接送他下班。”
林燭巴不得兩人是朋友,他一直對舒星彌有意思,想追。
裴欲一聽“朋友”二字,攬過舒星彌的肩,望著林燭的眼睛,笑道:“朋友?差了一個字,我是他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