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蟻後:“大家和氣一點……”
赤蟻後笑得一臉僵硬,小妖們已將林燭從鼎裡抬了出來,裴欲將林燭背在身上,望著洞口,目測了一下逃跑距離。
“我們有法術道行在身,他們兩人隻不過是肉體凡胎,這裡是你的地盤,難道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郭大仙原本對舒星彌是又愛又恨,如果舒星彌單獨出現在這裡,他的態度也許會好一些,但舒星彌和裴欲一起出現,擺明了夫夫同心,同進同退,郭大仙心中妒火燃起,對舒星彌的憎惡又添幾分。
他輕蔑一笑,反手一杯酒就朝舒星彌潑去,如果是尋常人潑這一杯酒,被潑的人頂多就是濕了身,但郭大仙暗暗在酒液注入了法力,這酒若是淋在身上,立即就能著起火來,將人燒焦。
舒星彌帶著裴欲側身一躲,酒液砸在灰褐色的石塊上,將石塊燙得“滋滋”作響,留下一圈淺白的印子。
舒星彌“長鞭”出手,鞭梢將將掃到了郭大仙的衣襟,就被郭大仙信手一揮,將長鞭擊碎成數段,連帶著舒星彌也後退了幾步。
裴欲一到危急時刻就條件反射地護在舒星彌的前麵,他的肉身在郭大仙的麵前比薄紙還要脆弱,但他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舒星彌受傷。
“走。”舒星彌低聲說著,而後帶著裴欲往洞外跑。
郭大仙暗暗得意,心想舒星彌你也就這兩下子了,起身欲追,赤蟻後一把攥住他的胳膊:“算了,讓他們走吧,不好惹的。”
郭大仙甩開赤蟻後,單手對著洞門,手指根根收起,原本敞開的洞門竟“砰”地關了起來,震出細小的塵灰,明擺著是不讓舒星彌和裴欲走了。
舒星彌用儘全力,朝粗糙的石門重重踢了一腳,右腳的鞋底斷裂,腳掌都震麻了。
舒星彌甚至懷疑自己右腿是不是骨折了,畢竟他從來沒踢過這麼厚這麼硬的東西。
裴欲愣了半秒,他沒想到舒星彌會直接用這種方式開門,他也上前補了兩腳,雖然沒抱什麼希望,但總比坐以待斃好。
郭大仙和赤蟻後也呆住了,赤蟻後在這裡生活了近百年,還從來沒人這樣踢過她家的洞門呢。
郭大仙和赤蟻後是不相信的,以人類的力量,應該不可能……真的踢破石門吧?
念頭未消,石門轟鳴了一聲,朝外倒下,差點把小妖拍死,還好那小妖機靈,察覺到動靜不對,提前蹦走了。
舒星彌和裴欲跑出門去,舒星彌的步伐有些踉蹌,剛才那一腳實在是太傷,整條腿都麻了,神經像是被鋸子鋸著,傳來尖銳而持續的疼痛。
郭大仙追出洞外,見裴欲背著林燭,扶著舒星彌並沒走遠,飛步追上前去,舒星彌麵露難色,回身見郭大仙追上來了,慌亂之中右腿一軟,跌倒在地。
郭大仙見他摔倒,反而不緊著追了,反正舒星彌也挪不遠,他獰笑著一步一步近前……
哢嚓——
“啊——!!!”
山林中傳出一聲男人的慘嚎,響徹雲霄。
捕獸夾的鐵牙死死咬住了郭大仙的左腿,頓時鮮血淋漓,郭大仙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疼得冷汗直流。
裴欲攙著舒星彌站起身,舒星彌剛才處心積慮地往這邊逃,就是為了把郭大仙引到捕獸夾附近。
舒星彌從腰間拿出另一條繩索,想把郭大仙綁起來,郭大仙低頭忍痛從口袋裡掏出那隻小香爐,顫抖著嘴唇念了句咒言,他的身形便化作一陣煙篆,隱入香爐之中,而後香爐落在泥土之間,竟憑空消失了。
“土遁。”舒星彌收起繩索,疑惑道:“他會遁到哪裡去呢?”
“不知道,”裴欲搖了搖頭,他的心臟仍在狂跳不止:“我們下山的時候走平緩一些的山路吧,我怕他再來偷襲。”
不遠處的樹後,有個老者欣慰地撚須一笑,他是裴欲的師祖皓首真人,他怕舒星彌和裴欲今天會有危險,邁不過這個坎,特意來幫一手的,但沒想到不需要他出手,兩人就把郭大仙解決了。
其實在前世的時候,皓首真人也是打算在裴欲完全沒救的時候再來扶他一把,但舒星彌的動作比他更快,他還沒來得及救人,舒星彌就自己穿越到前幾世改寫命運去了。
舒星彌和裴欲背著林燭下山,回到原先的城市時,是下午一點半,他們先把林燭送回家,而後又去警局報警,兩人這才知道,原來已經有人在他們之前就檢舉了郭大仙。
“您說已經有人報警了…是誰?”舒星彌詫異萬分,難道是其他受害人?
“這個就不便透露了。”警察保密:“下午我們就要去店裡搜查犯罪嫌疑人了,如果有了結果,我們會通知二位的。”
舒星彌和裴欲對視一眼,舒星彌對警察說:“如果你們找不到人的話,可以聯係一下我們,我們可以幫忙。”
“不必了,你們先回吧。”
然而,警察下午去郭大仙的店麵搜查的時候,才發現郭大仙不在店裡,他的店裡隻有四個茫然的、一問三不知的男人。
警長在無奈之下,想起了舒星彌的話,他打電話給舒星彌,詢問郭大仙的去向,舒星彌和裴欲來到了店裡,發現郭大仙的香爐赫然擺在香幾之上。
香爐乾淨雅致,香氣幽幽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