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聲令下,侍衛便將舒星彌鉗住,一把扯開他的錦羅腰帶。
腰帶上懸掛的香囊和玉佩被甩落在地,絲纓紛亂,玉碎珠散。
對太後來說,看到平日總是矜持優雅的皇後露出這樣淩亂而又狼狽的一麵,的確是一件樂事。
侍衛們表麵不苟言笑,其實相當興奮。會生孩子的男人,誰也沒見過呢,臉蛋挺漂亮的,下麵長什麼樣啊?誰也不知道。今天奉旨驗身,可要開開眼界。
侍衛握住舒星彌的衣襟,徑直向下一剝,便露出肩膀和半邊前胸來,舒星彌的掙紮越來越無力,長發如流瀑垂下,勉強地遮擋著裸露的地方,侍衛為了讓太後看得更清楚,粗魯地攬住他的長發往後一拉,如此,便一覽無遺。
雪白的皮膚上,有許多不知羞恥的、深深淺淺的紅痕。
看來皇後不久前剛經曆了激烈的歡愛。
“太後娘娘。”侍衛手上拎著一隻布枕。
而此時,舒星彌上半身衣衫儘褪,露出細白的腰。
證據確鑿,太後喜上眉梢,掩蓋不住眼睛裡的得意之情。
太好了,他真的沒有懷孕。這樣一來,連皇嗣的顧慮也沒有了,可以直接賜死皇後,國君必定再娶,這次,說什麼也不要男人了。
從太後的眼神中,舒星彌大概能猜到是母國出事了。
否則,太後絕不會這樣對他,仿佛他已經沒有絲毫價值一般。
太後已經不在乎桂國了,她可以肆意□□桂國皇子。
究竟出了什麼事,讓她這樣耐不住?
比起自己現在的境遇,他更擔心母國的安危。
娘親、父皇、妹妹、太子弟弟,他們都還好嗎?
正在舒星彌胡思亂想之時,屋門打開了,陽光流淌進來,明亮得有些虛假。
他無需抬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侍衛們紛紛鬆開手,向那人行禮。
“參見陛下。”
“參見母後。”國君道。
舒星彌低垂著眼睫,沒有看國君,怕看見他的眼神,自己會難過。
他俯身從地上撿起幾件衣裳,來不及穿好,隻是勉強遮身。
他捋了捋長發,想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指尖冰涼,在顫抖,剛才突發的事件有些嚇到他了。
國君半晌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看到皇後衣衫不整,神色淒楚,國君的眼神中沒有流露出半分憐惜、心痛之意,反而是極致的平靜,像是千裡冰湖,激不起一絲波瀾。
侍衛們心想,自古君王無情,想來陛下對皇後,也隻是一時喜歡罷了,否則怎會這樣冷靜?
“陛下,皇後犯了欺君之罪,他的身孕是假的。”太後讓侍衛將枕頭拿給國君看。
“是嗎?”國君皺眉,眼中滿是厭惡。
“沒錯,方才哀家已經驗過,若不是親眼所見,哀家真的無法相信…陛下以為該當如何?”
“按宮中刑律,假孕欺君,應當降低位分,打入冷宮。母後以為呢?”
太後直言道:“哀家以為,應當賜死。眼下桂國沒了國君,朝中兩派爭執不下,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皇後假孕,我們便以此為由攻入桂國,賺得漁翁之利,隻要皇後一死,桂國皇室便再無依靠。”
她已經不避諱皇後了,反正皇後也是將死之人。
舒星彌聽在耳中,滿眼不可置信,腳下不穩,連退兩步:“什麼?……”
桂國明明已經躲過了戰亂,為何又有內患?
難道……這是天意?
天要亡桂國,隻是時機早晚而已?
“萬萬不可,若此時攻打桂國,破壞友盟,豈非趁火打劫、不仁不義之舉?若彆國聽聞曦國背信棄義,日後還有哪個國家願意與曦國結盟?到時候,曦國孤立無援,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兒臣雖是桂國皇子,但也是曦國皇後,不能不為曦國的未來做打算,還望太後娘娘與陛下三思行事!”
太後心中一凜,皇後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不過,若曦國吞並了桂國,便是中原最大國、最強國,根本無需結盟,其他國家隻能俯首稱臣。
皇後這麼說,無非是不希望曦國出兵罷了。
舒星彌見太後不聽,隻好緩緩跪在國君麵前,目光近乎哀求:“陛下說過,皇後是陛下的家人,陛下視桂國如曦國,難道陛下忘了嗎……”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國君道。
野心烙印在他的眼睛裡,他的眼睛裡沒有了任何人。
沒有了月光下的自己,更不會有一直裝在心裡捧在心上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