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彌撕開一包濕巾,遞給彰臨一張,讓他擦擦手,舒星彌也擦了擦手,又擦乾淨臉和脖子,準備吃麵包,這時,一張濕巾湊了過來。
“老師,你這兒沒擦乾淨。”彰臨細致地給舒星彌擦了擦鎖骨。
冰涼的濕巾在鎖骨上遊走,不帶任何情|色意味。
僅僅是在清潔。
他靠得這麼近,舒星彌的心臟又開始亂跳了。
單純的人做著單純的事,曖昧的人動了曖昧的心。
彰臨的手指很長,偏小麥色,食指指節上還有一顆褐色的小痣。
無形之中的撩,突如其來的撩,舒星彌太愛這一口兒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脖子也是…”彰臨眨了眨眼,很關心舒星彌的狀況,好奇地看了又看。
“……你猜?”
“難道你對這個濕巾過敏?”彰臨盯著手裡那團灰不拉幾的濕巾。
“再想想其他可能性?”
比如,我喜歡你所以害羞了小鹿亂撞之類的?
“老師,我餓,能不能吃完了再想。”
我仿佛知道了你一直單身的原因。
“來,吃。”舒星彌把麵包和薯片往他麵前一推:“想吃多少吃多少,就把這當自己家一樣。”
彰臨拿了一片麵包,舒星彌貼心地用試毒針試過了,安全,這才敢讓他下嘴。
他又拿過那罐草莓醬,打開蓋子,看見裡麵血紅濃稠的果醬,連忙把蓋子蓋上,把果醬拿得老遠。
儘管極力壓製,他還是想起了剛才在圖書館看到的那一幕——賭徒摔死了,地上一大灘腥紅色。
“老師,我們是不是殺人了……?”彰臨的胃裡泛起一陣一陣的惡心。
覺得自己惡心,覺得這個遊戲惡心。
惡心之餘,還有困惑。
“賭徒失足墜樓和我們不無關係,但如果他不來殺我們,也就不會因此喪命,”舒星彌知道彰臨心中所想,他看著他的眼睛說:“在這個遊戲裡,凡是來攻擊我們的人,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但如果有人真心想要跟我們合作,一起逃出這個荒謬的遊戲,我也會考慮。彰臨,你記住,對你動殺心的人不會尊重你的生命,你也沒必要尊重他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作為無辜者的你絕對比漠視他人生命的人更值得活下去,如果你讓他殺死了你,他活了下去,你能保證他此生不再殺人嗎?很難說吧?但如果你正當防衛,你活了下來,我相信你除了自衛之外不會殺人,這就是你和他的區彆。我非常理解你此時的心情,看到他人死去的確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刺激,但我要你知道,你,我,沒做錯任何事情。”
彰臨望著舒星彌,擁塞在他心頭的陰霾一點點散去。
“遭了,老師,我忘了錄下來。”他慌忙掏出錄音筆。
“不用錄了,我相信你聽得明白。”舒星彌笑了。
彰臨把果醬倒在麵包裡一裹,大口吃了下去。
兩人吃飽喝足,回到校舍,舒星彌打算去洗個澡,彰臨也要去。
“你和我一間還是?”舒星彌從櫃子裡拿出兩套乾淨校服,打算洗完換上:“我剛剛看了下,淋浴間挺小的,不到四平米。”
“我和你一間,”彰臨拿上裝衣服用的塑料桶,“怕你沒安全感。”
舒星彌笑了。
令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