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從盒中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堵上了攝影師的嘴。
“沒想到小店員歲數不大, ‘家夥’倒是不小。”靈媒笑了。
攝影師放下了望遠鏡, 揉了揉肩, “待會兒再看吧,這一時半會且睡不了呢,估計他們倆還得膩歪老半天。”
催眠師湊過來拿起望遠鏡, 把窗簾剝開一個小縫,開始偷窺。
“教授想做一個滑翔傘,帶店員逃出這座島, ”催眠師說:“而且他十分想要一台縫紉機,這樣他們就不用縫得這麼辛苦了…”
“縫紉機?”靈媒想起來了,“森林小屋裡有一台老式縫紉機——”
“就是那個,”催眠師唇角慢慢彎起來:“這下我們也有籌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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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看我縫得對麼?”彰臨很怕出錯誤, 縫一段就給舒星彌看一看, “眼睛好累啊,這些繩子在我麵前都有重影了,一根分裂成了好多根……”
舒星彌檢查了一下, 沒什麼問題,他輕輕抬手捂住了彰臨的眼睛:“休息一會吧,我來繼續。”
他的手乾燥溫熱,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彰臨順勢往他肩上一歪, 像小動物一樣往他懷裡蹭:“唔, 困……”
彰臨在舒星彌身邊很有安全感。這個漂亮的男人又給他好吃的, 又救他出禁區,又這麼溫柔地對他說話,他相信他。
“困啦?要不你先睡?”舒星彌低頭一看,彰臨竟然已經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這兩天他一直沒怎麼睡好,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舒星彌把彰臨放躺下,給他蓋上被子,自己繼續縫傘。
彰臨睡在裡麵靠牆的位置,舒星彌坐在床邊,彰臨睡著睡著,身體就環住了舒星彌的腰,頭抵在舒星彌的腰側,身子彎成蝦仁狀。
舒星彌在昏暗的燈光下縫著滑翔傘,一首詩突然闖入了他的腦海: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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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棟樓的催眠師說:“小店員已經睡下了,現在就看教授什麼時候睡了。”
攝影師看了一眼表,11點50。
“等教授睡熟了,我就把我們這邊的窗戶打開,然後你把教授屋裡的窗戶打開,之後,一鼓作氣瞬間把槍勾到這裡,速度一定要快。”攝影師說:“最重要的是安全問題,我們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萬一暴露了呢?”靈媒說。
“那就直接背著包下樓,往森林跑。”攝影師咬了咬牙:“在森林過夜總好過被他打死。”
攝影師親眼目睹了舒星彌揍人的場景,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都疼。
三個人又枯坐了幾個小時,直到淩晨三點鐘,攝影師才說:“教授應該睡著了,開始乾活吧。”
“恩,我準備好了。”靈媒轉了轉手腕,深吸一口氣,慢慢噓出去。
攝影師輕輕打開了窗戶,窗簾被風吹得往屋裡鼓起來,他把窗簾的底端按住,說:“聽我指揮,現在一直往前。”他看到一股淺藍色的光束從靈媒的指尖流淌而出,緩緩漂浮在半空中,而後迅速湧向舒星彌的窗口處盤旋著。
“往右一分米左右,對,然後向下,停,這個是窗鎖,往上扳一下就能打開,輕輕的啊——”
“好,打開了。”靈媒舒了一口氣:“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