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來,石頭剪刀布——”舒星彌出了個剪刀,張晉秋過了幾秒鐘,才出了個石頭。
“張總耍賴,後出。”舒星彌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夾了一下張晉秋的拳頭。
“恩,對,我犯規,作為懲罰,我去放餐具。”張晉秋笑著端走餐具。
“這套路……”
“待會兒你要做什麼?”張晉秋隨口問。
“看書,我新買了本書,叫《十角館事件》。”舒星彌早就聽說張晉秋喜歡看推理,和他擁有相同的喜好能夠更快地拉近距離。
“這本不錯啊,”張晉秋果然興致盎然:“我看過,不過我不會劇透的,你也喜歡看推理?我這裡有全套的《館係列》。”
“館係列可以借我看嗎?我剛入門,看得不多,前陣子看了阿加莎·克裡斯蒂的《捕鼠器》。”
“當然,你覺得那個故事怎麼樣?”張晉秋洗了洗手。
“反轉很精彩,不過結局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為會是個悲劇。”
“我跟你想得一樣。”張晉秋望著舒星彌,“如果我們也可以像裡的偵探一樣找出那個偷窺狂就好了。”
“這次一定可以的。”舒星彌笑了。
這次一定不會輸給那個陰溝裡的老鼠。
“這次?”張晉秋目露疑惑。
“啊,有短信……”舒星彌擦了擦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而後目光一凝。
“怎麼了?”
舒星彌把手機屏幕側過去一些,讓張晉秋看清楚。
幾十條短信刷屏,手機還在不停地震動著,短信一條一條往上機械地滾動,像是永不退潮、永無止歇的偏執欲|望,翻滾著。
“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方元鈞……”
如同夢囈、魔怔一般的話語,前赴後繼、爭先恐後地湧入舒星彌的手機。
張晉秋查看號碼,發現是“未知”。
拉黑,操作失敗。
回撥,操作失敗。
“這個人一定是我生活中接觸過的人,普通觀眾不知道我的真名。”
舒星彌盯著手機屏幕,短信還在一條一條地蹦出來,壓根兒沒有停止的跡象。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其實心裡很恐懼,一股焦慮與煩躁也隨之而來,甚至還有些憤怒。
但他必須克製,如果偷窺狂的目的就是為了打亂他的心緒,他就決不能讓那個人得逞。
張晉秋把手機扣過去,不讓它乾擾舒星彌的思維:“現在範圍又縮小了很多,我聽說這種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很有可能是用惡意軟件發出的,這種情況應該可以報警,如果警察能幫我們查到發信人的IP地址,鎖定他的住處和身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他用了代理服務器呢?”舒星彌的心跳堪比手機震動。
“先查一查吧。”
手機終於停止震動,舒星彌把手機翻過來,最下麵的一條短信是:“洗澡的樣子,自|慰的樣子,我都看到了。全部都錄下來了。我都很喜歡。”
舒星彌一瞬間有點想吐,胃裡仿佛被人用粗木棍狠狠捅了一下。
他閉上眼睛,關上了手機,沒有讓張晉秋看到這條短信。
張晉秋抱住舒星彌,眉頭緊皺,聲音果斷:“暫時換個電話卡吧,我一定儘快把他揪出來。”
舒星彌伸手摟住了張晉秋寬闊而又溫暖的背部,他太需要這個擁抱了,像是落入深海中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