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狠辣果決正是因為他的怯懦,害怕到了極點,反而會做出連自己都想不到的舉措。
膽小是不行的,母親甚少掛人電話,她已經很不滿了。
總縮著也不是個辦法。
那就要大膽。
要想以後都不再擔驚受怕,斬草除根。
“小齊,幫我雇兩個殺手,目標的照片我會發給你們,經常出沒的地點也是,恩,越快越好,價格好談。”
*
次日夜,張晉秋和舒星彌下班乘車回家的路上,突然車子的兩隻前輪雙雙被地上的透明細釘紮破。
“張總,車胎好像漏氣了,”司機連忙停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下去看看哈。”
“正好也到家了,我們走進去吧。”舒星彌看了看車窗外,這個地方離彆墅就差幾十步的距離了,也不值當再叫一部車。
“恩。”張晉秋下了車,後座上的兩個保鏢也下來左右張望,十分警惕。
張晉秋和舒星彌並肩往家的方向走去,彆墅區總是格外安靜,四周都是鬱鬱森森的樹木、矮籬笆、紅白薔薇、稀稀落落的屋宅,即使有路燈,也還是比城區昏暗些,夏日蟲鳴高一聲低一聲地響著,清亮如笛,偶爾有幾聲遙遠的犬吠。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同步,舒星彌牽住張晉秋的手:“偶爾這樣散散步也不錯。”
“是啊,很清淨,而且……”
嗖——
似乎有什麼東西破風而來。
舒星彌的反應力靈捷得像一隻豹,他一把拽住張晉秋往旁邊閃躲,一支又短又細的黑色箭矢從他耳邊擦過,震得他耳垂一麻。
隨後,他和張晉秋又接連躲過幾箭。
在這樣的黑夜裡,若不是有極強的反應力、耳力、視力和直覺,恐怕他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兩個黑衣殺手立即從不遠處的草叢中竄出,像箭一般徑直向兩人衝來,司機手忙腳亂地坐上了車座,嗖嗖兩箭,可憐的豪車後麵兩隻輪胎也爆了。
“張總上車!”司機和保鏢同時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然而兩個殺手早已斷了舒星彌和張晉秋的後路,根本不給上車的機會。
保鏢自從上崗以來,就從來沒遇到過出手的機會,漸漸也怠惰了,這次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筋骨沒舒展開,那兩個殺手都是剛剛熱完身的,保鏢沒過幾招就處於下風,雙雙被摔翻在地。
張晉秋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保鏢,頓時覺得雇傭金花得血冤。
“來啊,目標在這兒呢!”舒星彌順手撿起保鏢掉落在地的電擊棒,雖然不如三菱軍刺用得順手,也勉強湊合了。
他出個聲,是怕兩個殺手找不到人,誤傷了張晉秋。
兩個殺手一愣,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一般人都是見了他們就沒命似的跑啊……按雇主所說,他們的目標是一個相貌清俊,身材高挑的斯文男人,該不會搞錯了吧……?
他們對視了一下,來不及多想,又衝上前和舒星彌交手,他們倒是不敢動張晉秋。
舒星彌一打二相當輕鬆,身手乾淨漂亮,一招一式如同接連不斷綻放的煙火,高低錯落令人目眩,張晉秋看得呆了,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張晉秋一度想拎著電擊棒上去幫忙,但根本插不上手,怕礙著方秘書的動作。
原來他之前說他身手好並不是隨口一說……
張晉秋此時此刻隻想給方秘書唱《征服》。
撲、撲……
兩個殺手飛出幾米,重重摔在地上,皺著眉頭,翻了翻身,還想起來,舒星彌攥著電擊棒,揪著他們的頭發,一人後麵給了一下子,劈啪幾聲響,把兩人電暈在地。
“弄回去。”舒星彌優雅地從襯衣口袋裡摸出手帕擦了擦汗,回頭看了眼張晉秋。
張晉秋半天才回過神來:“哦,恩。”
兩個保鏢覥著臉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一臉尷尬,一人拖著一個殺手,往彆墅走去。
“這倆人興許是方家派來的。”張晉秋說。
“想到了。”舒星彌和張晉秋同行。
“待會兒可得好好問問。”
“恩。”
張晉秋看了看舒星彌的側臉,還是沒忍住說:“你剛才對付那兩個殺手的時候,我想起了有人在你微博下留的一個評論。”
“什麼?”
“社會你方哥,人狠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