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彌和張晉秋臨回家的時候, 張母送了舒星彌一套化妝品,說是打折期買多了,自己用不完,又送了一袋黃澄澄、香脆脆的雪梨。
“媽,我哪?”張晉秋手裡提著那袋雪梨, “不送我點啥?”
“送你一句話,”張母握著舒星彌的手, 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待小方,彆欺負人家。”
舒星彌笑著看了張晉秋一眼:“謝謝媽。”
張母是重度顏控,比起張晉秋來說, 舒星彌的長相更符合她的審美,比起張晉秋的劍眉星眼, 舒星彌的眼睛更溫柔一些,那股陰柔的氣質實在很戳張母的心窩子,特彆招人疼。
一看舒星彌就是乖巧的男孩子,張母對這種男生最沒有抵抗力了。
張晉秋突然覺得自己失寵了, 但心裡也不惱,得寵的是自家媳婦,挺好挺好。
“老張, ”張母衝張父使了個眼色, 張父從背後拿出一隻紙袋,遞給張晉秋, 聲音糯糯的:“這是生石花的種子, 你們可以回去一起種。”
舒星彌喜歡養花, 每天看著小小的種子發芽、長大,就像養孩子一樣,盼著花開的心情安靜而又幸福。
他望著張晉秋父親那和順的眉眼,心想,張父也是一個愛花之人,怪不得看上去有些內向,想必是個很溫暖的人…
謝過父母之後,兩人乘車回家,路上,舒星彌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生石花的種植方法,然後,“屁股花”、“小屁屁”映入眼簾,照片中,生石花長著兩顆圓潤飽滿而小巧的綠色屁股瓣,屁股瓣的中間開出白色的小花。
怎一個浪字了得。
舒星彌和張晉秋托著下巴看得有些懵。
“這花長得挺個性。”張晉秋笑了。
“咱爸怪悶騷的哈。”
“恩,當初他和咱媽是高中同學,咱媽是校花,全校不知多少男生為她打架,情書收到手軟,她都沒看上,有一次晚自習,她被一道幾何數學題難住了,他就湊到她旁邊說,我會。其實他根本不會。”
“啊?”
“他用鉛筆在圓心上點了一個點,在旁邊寫了一句話:圓心在這裡,你在我心裡。”
舒星彌瞠目結舌,原來張爸爸還有這一手……
“由於他平時都是非常內斂的形象,連打電話都會害羞得說不出話,更是從來沒有和咱媽有過什麼交流,所以這一舉動太出乎意料了,讓咱媽瞬間心動,校花就這樣被他追到手了,那時候他成了全校男生的公敵,恐嚇信收到手軟,可慘了。”
“厲害,”舒星彌連連點頭,稱讚道:“換了我,我也動心。”
“你敢,你隻能對我動心。”張晉秋臉吧嗒一下瞬間黑了兩個色號。
“哇好凶,我要發微信告訴媽媽。”
“彆,”張晉秋從袋子裡掏出一隻梨,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臉認真:“雪梨在這裡,你在我心裡。”
“敢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唔……”
話音未落,張晉秋就把舒星彌吻倒在車座上。
他哪兒知道那兩句話之間有什麼關係,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堵上方秘書的嘴。
吻畢,舒星彌單手搭著張晉秋的肩:“我今天又想了想,還是不後悔跟你回家。”
“恩?”
“總不能因為有人不喜歡我們,就一直躲在暗處……不能因為怕受傷害,就一味退到邊緣。”舒星彌望著手機裡的那張生石花照片:“連它都敢光著屁屁出現在陽光下,我也……”
“你也……?”張晉秋忍俊不禁:“你也光著?”
“什麼啊,”舒星彌拍了張晉秋的臉頰:“我也要勇敢一些。”
“很是。下次還要和我一起回家啊,爸媽都說很喜歡你。”
*
幾日後,舒星彌接到偵探的電話,說他想方設法問出了屍檢報告中安眠藥的成分,隻是市麵上最常見的那一種,來源不明,可能來自城市裡任何一家診所或醫院。
“能不能幫我查查父親生前使用過的電腦?電腦裡或許會有什麼……”
“先前我就找過那台電腦,但奇怪的是,電腦似乎被什麼人帶走了,我猜極有可能是作為遺物被帶回了方家,要調查那台電腦不太容易啊。”
舒星彌聽出這個偵探說話留有幾分餘地,沒把話說滿,那說明還是有辦法的。
“那台電腦如果有維修過的話,會不會在電腦維修部留下什麼記錄?”舒星彌問。
“維修部啊……那還真是蠻多家的……”
張晉秋湊在手機旁說了句:“錢不是問題,跑腿費可以另算。”
“我下午就去辦。”
*
這天,張晉秋逛完書店回家,外麵剛好下了秋雨。
他買了一部新出的推理《水晶球》,和舒星彌躺在被窩裡一起看。
這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男老師暗戀著同校的女老師,但同時又被玩具店女老板暗戀著的故事,一段糾結的三角戀情。
秋雨打窗,窗外昏暗一片,舒星彌靠在張晉秋肩頭,兩人看著看著,時不時討論一下情節和人物。
“我猜玩具店老板是凶手,”舒星彌說:“目前來看,她是嫌疑最小的人,但往往越不可疑就越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