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息的耳廓紅了一圈。
“為了他?”林怒更加不解了:“你們認識啊?”
林怒心說奇怪了,這倆人若說是有關係,也是暗殺者與獵物的關係,還能有什麼彆的關係呢?
“這是我與他的私隱,堂主不必過問。”舒星彌見寒息不好回答,便為他擋掉了這個問題。
林怒閉上眼嘬了一下牙花子,真他媽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現在他落魄了,連舒星彌都敢這樣跟他講話了。
“花五,你自己說!”林怒吼道。
寒息看了舒星彌一眼,坦白承認道:“我們相愛了。”
舒星彌覺得寒息的語氣很像是拿著身份證和戶口本去民政局領證,一本正經的老乾部口吻,老實巴交的。
“什麼?!——”
林怒驚得破音了,險些一腳把船踹翻,寒息連忙穩住船身的平衡,他怕舒星彌坐不穩,特意伸出一隻手拉著舒星彌,說“小心”,舒星彌拉住寒息的手。
林怒親眼看到這一幕,更受刺激了,抬腿就踹了寒息一腳:“花五,堂規第四條是什麼,你背一下!”
“堂規第四條,采秋堂中人不得動情,凡動情者,重打四十大板,逐出堂口。”寒息說。
“堂主,你現在把他逐出堂口,誰來保護你啊?”舒星彌無辜地眨了眨眼,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閉嘴!”林怒忍無可忍,他現在就想把舒星彌從船上扔下去:“堂中事宜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我已經是他的內人了,應該…不算外人了吧?”舒星彌望了望寒息。
寒息的眼神比春夜溪水還柔。
“呸!你——你不要臉!”林怒喊道。
“彆這麼說他。”寒息停下劃槳,回眸望著林怒。
意思很明顯,你再說他的壞話,我就不要劃了,我們就在湖心等,萬一被拾春閣的人追上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
林怒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兩個無恥的狗男男活活氣死。
真是嫁出去的屬下潑出去的水!翻臉比翻書還快,從前沒認識舒星彌的時候,寒息對自己是俯首帖耳,現在可倒好,為了個男人,敢跟自己呲牙了。
三人上岸之後,先就近找了個醫館,寒息和舒星彌身上都有傷,需要簡單包紮一下。
舒星彌拿了濕帕子,幫寒息擦淨肩膀上的血汙,然後給他敷藥。
“不疼吧?”舒星彌吹了吹。
“不疼,你坐下,我幫你弄。”寒息看舒星彌腰上有道口子,刺心。
舒星彌幫寒息包好後,解開腰帶,撩開了上衣,讓寒息幫他醫治。
“噝……疼。”舒星彌平時從不叫疼,但在寒息麵前就不一樣了,不疼也要叫喚兩聲。
“疼了?”寒息小心翼翼,仿佛在侍弄著最嬌貴的花草:“我輕點,這樣呢?”
林怒在旁邊看得腮幫子發酸,渾身難受。
這倆人乾啥呢……
還能再肉麻點不?
處理完傷口,天剛蒙蒙亮,三人又找了個客棧吃飯。
吃飯前,趁著舒星彌去出恭,林怒特意把寒息叫到身邊,小聲囑咐道:“花五,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
“堂主如同是我的親生父親。”寒息聽到堂主這樣問,就覺得他要搞事。
“好,那你願不願意為你的親生父親做一件事?”
“什麼事?”
“那小子是個威脅,隻要有他在,我就不能安心,你想想,他是在拾春閣長大的,心裡肯定還是向著他們祖爺,他是喜歡你,但他對我沒有感情,你能不能念在這些年我對你的恩情,幫我一把,給他的飯菜裡下點藥,然後……把他做掉,永除後患……”
寒息話沒聽完就搖了搖頭。
“你忘了?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是誰把你從泥潭裡拉上來的?”林怒抱臂,淡漠道:“現在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是嗎?我與他不同,一個是恩重如山的父親,一個隻是露水情人,你可不要犯傻啊。”
“堂主不必說了,我做不到。”
“他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