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一個人(1 / 2)

鶴童又與謝小晚交談了兩句,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連帶著整座仙宮都震顫了起來。

“哐當”一聲,擺放在桌上的陶瓷花瓶摔在了地上,頓時碎得四分五裂。

鶴童看向了窗外。

隻見風雪漫天,猶如浪潮一般席卷直半空中,一靠近窗戶,就感覺有一股勁風迎麵吹來,刮在臉上猶如刀刃刺骨

謝小晚也聽到了這動靜,摸索著就要走過來,口中還問:“怎麼了?”

鶴童連忙出聲製止:“公子彆過來!”

說著,他連忙伸手拉上了窗戶。

窗戶關緊,不留一絲縫隙,將狂風暴雪都擋在了外麵。

謝小晚目不能視,但聽覺越發的靈敏,依舊能聽見微弱的風聲。他皺起了眉頭,扶著一旁的牆壁問:“外麵的風怎麼這麼大?”

鶴童也不甚清楚,生怕出現了什麼意外,道:“我出去看看。”

過了片刻,鶴童走了回來,他滿身霜雪,凍得直哆嗦:“公子,外頭風雪淩冽寸步難行,不過我們待在仙宮中是無礙的。”說著,他也覺得奇怪,“此地有雲竹君坐鎮,怎會平白生出異像?”

謝小晚聽著外麵隱隱傳來的風聲,唇角微微一翹。

為何會有異像?

自然是因為沈霽筠了。

到了沈霽筠這般境界,一言一行都能引發天地異像。方才他吐血出去,必定心緒波動不穩,自然引起靈氣暴動,連帶著風雪也肆虐了起來。

聽著動靜,看來沈霽筠現在必定不好受。

可不管如何地難受,也抵不過他當時的千分之一的絕望與痛楚。

謝小晚的指腹輕輕劃過牆麵上的花紋,輕哼了一聲。

這時,鶴童從外間走了進來,腳步匆匆,語氣中帶著欣喜:“公子不用擔心,外麵的雪已經停了!”

謝小晚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轉過頭,驚訝地問:“真的嗎?”

鶴童又推開了窗戶,隻見外麵一片素白,風雪驟止、風平浪靜,好似剛才所見的一切都是錯覺。

謝小晚走到了窗前,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一股冰涼之意,令人心曠神怡。

從這番動靜可以聽出,沈霽筠又在閉關了,靠著雲竹峰的冰雪罡氣,能夠勉強壓製住心魔作祟。可這隻有一時之效,並不能根除,待到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

想到這裡,鶴童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花瓶怎麼都摔碎了,公子不要亂走,免得傷了。我先去收拾。”

謝小晚回過神來,微笑點頭。

——就會和這花瓶一樣,四分五裂,再也無法修補挽回了。

現在這樣,謝小晚也無需著急,隻要靜靜地等待著,在最恰當的時機走出下一步棋就可以了。

到時……他自然便可渡完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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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晚不慌不忙,倒是有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另一處。

迎賓彆院。

此地是宗門專門用來安置賓客的。

為了慶祝雲竹君晉升化神,望山宗廣發請帖宴請八方,故而近日迎賓彆院往來賓客繁多、魚龍混雜。更有一些似正似邪的人物混入其中,不懷好意,伺機窺探。

其中,就有空空書生司徒空。

空空書生這個名號雖雅,但實則是一位梁上君子,傳聞這世上隻要他看上的的東西就沒有偷不到的。故而,他聲名遠揚,彆人一聽到“空空書生”這四個字就避之不及。

但這次司徒空可以用道心發誓,他來望山宗真的隻是為了看熱鬨,而不是偷東西。

可他不想當賊,偏偏卻有想偷東西的人找上門來。

“什麼?”聽完了來人的意圖,司徒空忍不住拉高了聲音,“你讓我去偷一個人?”

薑黎安點頭承認:“是的,偷一個人。”

司徒空沉默了片刻,直言道:“去雲竹君的雲竹峰上偷一個人,你知道這有多異想天開嗎?”

薑黎安糾正:“是一個凡人,並且雲竹君現在在閉關,無暇顧及其他,你隻要把人偷出來就是了。”他頓了頓,“後續的事情都不用你管,我會來善後的。”

司徒空有些猶豫:“可那到底是雲竹君啊……”

世上誰人不知雲竹君?

那可是天下第一劍修,世間無人能走出他的一劍。麵對無情劍,就連神佛都要低眉垂首,避其鋒芒。

薑黎安笑了笑,充滿誘-惑地說:“真因為那是雲竹君,你不覺得更有挑戰性嗎?”

司徒空聽得心頭癢癢的,一咬牙:“乾了!”

片刻後,隱蔽的角落裡又響起了竊竊私語。

“不過得從長計議,雲竹峰上除了雲竹君,可還有彆的人?仙宮構造如何,如何上山?”

“隻有一個小道童伺候嗎?那隻要除掉他,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把人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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