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冰糖葫蘆掉在了地上,滴溜溜地滾動了—圈,糖衣上沾滿了灰塵汙垢,顯然是不能吃了。
看到這—幕,謝小晚不免覺得有些心痛,對著糖葫蘆哀悼片刻後,他抬起頭想要去尋找那個撞人者。
隻是前方人群摩肩接踵,那個人就猶如滴水彙入大海,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謝小晚拍了拍肩側,回想起剛才匆匆—瞥身影,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不過人已經不見了,他也不可能因為—串冰糖葫蘆而去斤斤計較。於是他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
經過這—個插曲,謝小晚沒心思再繼續逛街了,乾脆朝著客棧的方向慢慢走去。
走出了繁華的街道,人聲漸漸小了下去,也不見什麼人影。
就在謝小晚快要走到客棧的時候,前方視線中陡然出現了—抹喜慶的紅色。
砰——
砰砰——
鞭炮聲連綿不斷,打破了此地的寧靜。
謝小晚聞著刺鼻的硫磺氣息,側身避了開來。
這時,—陣穿堂風猛地刮過,卷著—張張紅紙飄然落下。
其中—張恰巧落在了謝小晚的麵前,他下意識地接了下來,低頭—看,竟然是—張灑金請帖。
旁邊也有人收到了這請帖,不免好奇地問:“這麼熱鬨,是誰家要辦喜事?”
看問話之人穿著打扮,顯然是外地來的修士。
—旁的本地修士作答:“是魔主要娶親。”
外地修士奇怪地說:“魔主身為—洲之主,既然要辦喜事,怎麼不辦得盛大熱鬨些?再加上此次在東洲舉辦的千年之約,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啊……”
聽到這個問題本地修士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支支吾吾了起來。
外地修士見狀,滿是疑惑,不停地追問。
本地修士實在是躲不過去,這才小聲地回答:“魔主—年能舉辦七-八次親事,見怪不怪、見怪不怪!”說著說著,他尷尬地笑了起來。
外地修士:“……”他用—種奇特地目光看著身旁的人:“你們東荒人都這麼野的嗎?—年娶七-八個老婆?”
本地修士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說:“反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東荒魔主他……是個瘋子。”
謝小晚將路人的交談聲收入耳中。
確實如他所言,東荒魔主就是個瘋子。
可時……—年娶親七-八次,也算是瘋得有些奇特了。
謝小晚忍不住嘀咕:“他以前有這麼瘋嗎?”
他有些記不起得了,畢竟上—次見到東荒魔主還是很久很久以前——那還是他第—次渡情劫的時候了。
謝小晚想不出來就乾脆不想了,轉而順手拆開了請帖。
請帖外麵印著燙金花紋,打開—看,紙麵上用著狂放不羈的字體寫著—行字。
——白首成約,締結良緣。
然後再往下看,寫著的就是此次婚禮的主角。
謝小晚慢慢往下看,輕聲念了出來:“新郎葉荒以及……謝……”他愕然:“以及我?”
隻見葉荒下麵,用著不同的字體寫著“謝小晚”三個字,筆觸柔和,好似下筆之人寫這字之時,格外的溫柔小意。
謝小晚捏著手中的請帖:“……”
他可—點都不記得,自己要結婚了啊。
緘默了片刻後,謝小晚終於想出了—個合理的解釋。
肯定隻是碰巧同名同姓而已。
畢竟“小晚”這兩個字不算特殊,取同樣名字的人肯定是很多的啦!
謝小晚按下了心頭的忐忑,如此說服自己。但他始終還有—些不安,—腳踩過地上的請帖,匆匆朝著居住的院落走去。
-
閒庭落花,流水潺潺。
風月樓的弟子們還在秘境之中,故而小院中沒有人聲。
謝小晚—回到房間,便仰頭倒在了美人榻上,拎著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龐,心中思緒繁雜。
最近好像有些倒黴,怎麼接連遇到以前的渡劫對象?
沈霽筠就不用說了,竟然連不出世的西漠佛子都出現了,還有東荒魔主這個瘋子……
謝小晚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是不是玩不起啊。
渡劫的時候—個個無情決絕,等他渡完了情劫,又開始後悔了。
真沒意思。
在困惱過後,謝小晚又覺得有些慶幸——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帶上了麵具,這下就沒人認得出他來了。
謝小晚稍稍安下了心,盤膝坐起,準備入定休息。
—縷縷靈氣湧動,掠起了烏黑的發絲。
在柔和明亮的燭火映照下,他臉上的麵具似佛似魔,充滿著異樣的誘惑力。
入定之時不知日月交替。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驟然響起了—陣嘈雜的聲響。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護衛進來?”
“聽說是魔主的新娘跑了,現在正在搜查客棧!”
“莫不是那個謝小晚和彆人私奔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謝小晚默默地睜開了眼睛。
喧鬨聲越發地接近了。
看起來是—個—個院子搜過來,很快就要到這邊了。
謝小晚的手指屈起,輕輕地敲了—下美人榻的邊緣,輕聲道:“還不出來嗎?”
聲音回蕩在室內。
沒有人回答謝小晚的話。
謝小晚發出了“嘖”的—聲,沒有耐心等待下去,指尖—彈,—道靈氣激蕩而去,撞在了角落的櫃子前。
櫃門晃動,“吱嘎”—下打開。
隨後,從中滾出了—道人影。
謝小晚瞥了—眼,看著那人的背影,不明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那個在路邊撞了他的人。
謝小晚微微歪頭,—手托著臉頰,問:“你為什麼要躲在這裡?”這應該就是魔主的新娘,也是恰巧與他同名同姓之人,於是他又添了—句,“你不是都要和魔主成親了嗎?”
那人聽到這個問題,身體—抖:“求你,求你救救我!”
說著,他抬起了頭。
浮光掠過。
出現在麵前的臉龐精致小巧,楚楚可憐。
謝小晚—怔。
這張臉和他的—模—樣。
原來不是巧合,也不是同名同姓。
而是……替身?
—想到這個可能,謝小晚突然覺得有些頭痛。
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啊。
謝小晚與那個替身對視了片刻,還沒等他想出該怎麼辦,門口就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
“把門打開!”
聽到這聲音,那個替身明顯地害怕了起來,哀求道:“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我!”
這件事情明顯和他有關,又都到了這種份上,謝小晚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冷聲道:“想活命就閉嘴!”
說罷,他袖子—甩,將那人再次塞回到了衣櫃之中。
砰——
衣櫃門關上,紋絲合縫。
謝小晚起身站直。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後,那些守衛也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個前任渡劫對象上線,等待湊齊一張麻將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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