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滿心恐懼,瘦弱的身體就像風中的花朵,不停的顫栗著。
可是等待她的並不是赦免,張春華突然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一枚金簪,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狠狠的刺進了丫鬟的脖子。
丫鬟發出一聲慘叫,被一聲雷鳴很好的掩蓋住了,那溫順好看的臉蛋瞬間就變得扭曲了。
張春華靜靜的看著丫鬟的身子扭曲抽搐,直到最後一動不動。
雨點簌簌的落了下來,張春華用稚嫩的雙手,艱難的把屍體拖到一個黑暗處,然後轉身回屋和丈夫商量。
司馬懿告訴她,屍體必須馬上藏起來,便偷偷的幫著她將屍體沉入院中的荷花池中。
對於妻子如此果斷的把人給殺掉,司馬懿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能換了彆人,身邊女人毫不留情的就把人殺掉多少都會嚇一跳,但司馬懿卻覺得很欣慰,他需要這樣的賢內助。
過了幾日,就像司馬懿預想的那樣,曹操果然派人來刺探了。
曹操懷疑他在裝病,司馬懿的高超演技並沒有被瞧出破綻,把曹操派來的人順利騙了過去。
既然司馬懿病了,而且還是行動不便的風痹症,曹操便暫時放棄了招募他的念頭。
但是這件事,許都這邊也傳來了消息。
這一日賈詡等散了早朝後,主動留了下來。
“陛下,劉彪剛剛傳來消息,溫縣出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司馬朗的弟弟司馬懿,一夜之間,突然就病的不能下床了。”
如果隻是普通人,賈詡也許不會太重視,但是河東司馬氏地位舉足輕重,司馬懿又是曹氏重臣司馬朗的親弟弟,所以賈詡便上了心。
“哦?司馬朗的弟弟,司馬懿?”
劉協突然兩眼一亮,最近事情太多,竟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
賈詡點了點頭,“是的,傳聞司馬朗的兄弟皆是才學不凡,在河東一帶很有名氣,這司馬懿好端端的,白天還出去射獵,可是才一天的時間就突然病倒了,陛下不覺得很離奇嗎?”
劉協眯起眼睛,嘴角帶笑,“是啊,的確很離奇。”
“而且在生病之前,他剛剛接到了曹操的招募。”
劉協心裡自然明白,司馬懿是在裝病,於是便吩咐道:“這樣,馬上派人去溫縣,把司馬懿帶來許都,他不是有病嗎,朕親自幫他瞧一瞧。”
“陛下,有這個必要嗎?”
賈詡並不知道司馬懿是在裝病,還以為皇帝真的是一片好心,要幫司馬懿看病呢。
劉協道:“當然有這個必要了,司馬家享譽盛名,出過不少重臣乾才,司馬朗現在官拜河南尹,是在幫朝廷做事,他的弟弟有病,朕怎能不予理會呢?”
賈詡馬上照做,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溫縣。
有事則長,無事則短。
這一日,突然一隊騎兵來到了溫縣,他們衣甲鮮亮,都騎著高頭大馬,每個人的頭盔正中央都刻著一個“龍”字。
龍這個字,是身份的象征,明眼人認出來之後,頓時驚呼起來,“這是朝廷派來的龍衛。”
龍衛的頭盔上麵,都有一個龍字。
龍衛是天子近衛,他們無論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就好像皇帝親臨一樣,令人心生敬畏。
行人自覺的把路讓開,龍衛策馬在街上穿行,最後徑直來到了司馬家的府門前。
門丁嚇了一跳,急忙進去稟報,很快,司馬防就帶著司馬孚迎了出來。
“不知各位到此,所為何事?”
司馬防麵對這些精壯帶著肅殺之氣的龍衛,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都說當官的厲害,但是當官的見了當兵的心裡也害怕,更何況這些人還不是一般的兵。
為首一名龍衛拿出一個腰牌,高高舉起,對司馬防說道:“在下龍衛王魁,陛下聽說尊府司馬懿得了重病,甚是憂慮,念司馬氏乃功勳望族,陛下特意命我等前來,要把病人接到許都,由陛下親自替司馬懿診治。”
“啊?想不到犬子的事情,竟然驚動了聖駕。”
司馬防他並不知道,兒子這病是裝的!
司馬防熱情的把這些人請到前廳,馬上吩咐人上茶款待。
王魁擺了擺手,表情認真的說道:“我等奉聖命而來,不敢有絲毫懈怠,必須馬上把人帶走,還希望你能準備一輛馬車,我們這就把病人帶走。”
司馬防點了點頭,“也好,老夫這就準備。”
司馬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外麵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過了一會,張春華跑了進來,俯身貼耳,低聲道:“夫君,不好了,許都派人來接你了。”
“啊?”司馬懿頓時愣了,急忙把眼睛睜開,滿是不解的看向妻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春華搖了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司馬防在前麵帶路,把王魁等人帶了過來。
司馬懿急忙又把眼睛閉上了,繼續裝病。
王魁邁步進來看了看,還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是病了,好了,彆磨蹭了,把人抬到馬車上去。”
過來兩個龍衛,直接把司馬懿從床上抬了起來,大步往院子裡走去,司馬懿一動不動,還必須繼續裝病,心裡則是怦怦直跳,慌得一批。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許都就來人了?
司馬懿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很想睜開眼睛,好好的問一問。
可是他一旦睜眼,一旦開口,不就全露餡了嗎
很快,他就被放在了馬車上,司馬懿的耳邊響起了父親的聲音,“叔達,你帶幾個隨從,一同跟著去許都吧,也好有個照應。”
司馬孚急忙點頭答應,張春華也放心不下,央求著一塊去,司馬防想了想,也同意了。
龍衛辦事,就一個字,快!
從來到司馬懿的家,到離開,前後不到一個時辰。
回去的路上,可把司馬懿害苦了,就算馬車再舒服,也免不了來回顛簸,而且司馬懿還不能亂動,連吃喝拉撒都是問題,因為龍衛寸步不離,對他非常重視。
也隻有住店的時候,司馬懿才趕緊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比如解手,比如吃東西。
甚至司馬懿都有些後悔了,這不是活受罪嗎?
從溫縣到許都,坐馬車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行程,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而且到了許都,又會麵臨什麼情況,司馬懿心裡也沒有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