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阮一語就戳破了金秀兒的心思。
末了,又道:“其實我認識的宴北哥哥真不是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很了解他嗎?”
“不算了解,可我從前聽我爸聊過,我宴北哥哥從前有個特彆喜歡的女孩子,不過後來人家……出車禍,死了。”
“嗯??”
金秀兒疑惑的眨眼。
“這事你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金秀兒搖頭,“我隱約知道他有個離世的戀人,但我從來沒有過問過。”
“宴北哥哥從前很喜歡她來著,可她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人,我爸從來都不說,我當時特彆好奇來著,跟我爸撒嬌了好幾回,可我爸就是死咬著秘密不肯說,我猜吧,要麼是那女人上不得台麵,要麼就是……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見不得人,不然乾嘛總這麼藏藏掖掖著,是吧?”
金秀兒聽著程阮阮這番話,還有些愣神。
從前她隻無意中聽到他和黎楚晴談話,知道他有一個已經離世的情人,可那個女孩是誰,長什麼模樣,她從來都不好奇。
在她看來,那都是他的過去式,她沒有必要去過問,更沒有必要去在意。
可這會兒,她的好奇心卻被程阮阮給完完全全吊了起來。
她忽而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
那日他明明第一次見到自己,可他眼神裡卻寫滿著驚喜,不敢置信,甚至是愛慕?
金秀兒的心,瞬間全亂。
她忽然好奇陸宴北當年的情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肯定隻是她想多了,對!隻是想多了而已。
這世上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程阮阮帶著她在海上漂了近兩個小時,才到了附近的島嶼。
她又叫了車把金秀兒送去了機場,直到這會兒金秀兒才知道,自己居然在離港城還有兩個小時飛程的海市。
她買了張時間最近的機票,就往港城去了。
之後又舟車勞頓,趕回了金湖村。
她才走進村口,就見幾台挖掘機已經在作業。
挖掘機旁,人滿為患。
哭聲震天,“不準拆我房子!不準拆我房子!嗚嗚嗚嗚……殺千刀的!你們這些人遲早都會要遭報應的!”
金秀兒撥開人群,衝了進去。
“秀兒!”
金黍一眼見到了她。
金秀兒張開雙臂,把身體攔在挖掘機下,仰高頭,衝開挖掘機的司機大聲嚷道:“你要拆我房子,你就從我屍體上碾過去。”
那司機沒料到前頭會冒出個人來,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忙把挖掘機給停了下來。
他探出腦袋,衝外麵忽而衝出來的金秀兒罵道:“你彆以為我真不敢碾,這可是上頭下的命令,就算壓死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麼事,反正有老板賠!再不滾,我可真要壓過去了。”
“秀兒!”
金黍衝上前來拉她,“危險。”
正鬨著,忽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村口駛來。
金秀兒一眼就認出了那台車來。
那是陸宴北的專屬座駕。
車在挖掘機旁穩穩停下。
緊跟著,魏尋拎著公文包從車上走下來。
他恭恭敬敬的替後座的男人拉開了車門。
陸宴北沉步而下。
他一席高級手工西服著身,腳踩一雙黑色高級皮鞋。
才一出現在村裡,就像光芒照下,他滿身矜貴氣質,與這鄉野之地,格格不入。
他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的人群,最後落定在挖掘機前的金秀兒身上。
漆黑的眸底瞬時斂上一層寒光。
毫無疑問,他是專程來尋她的。
幾個小時以前就接到了程管家的電話,說人跑了。
果不其然,她已經回村上來了。
而這會兒,金黍的手還握著金秀兒的手臂,兩人看起來非常親密。
陸宴北冷峻的麵龐陡然沉下,眸底寒霜遍染。
“過來!”
他同金秀兒下令。
金黍幾乎下意識的擋在了金秀兒跟前。
陸宴北渾身豎起一絲寒意。
手卻不慌不忙抄進褲口袋裡,“想談就過來。”
他說完,自顧坐進了車裡去。
車窗順勢劃上,把他與外麵喧囂的世界隔絕了開來。
金秀兒直到現在,起伏不定的心臟還未平順下來。
就在半月之前,他們之間明明還不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半月之後,就稀裡糊塗的成了這樣?
她小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快要嵌進肉裡去。
她重重的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