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第一反應,是黎彥洲打來的。
她連忙翻身而起,去桌上找手機。
然而,見到手機上的來電提醒後,小嘴一癟,整個人都不開心了。
她抓過手機,隨手滑了一下,把手機接通了,又重新往床上一摔,“乾嘛?”
喬西語氣很不好。
打電話來的人,是盛川。
她現在隻想接黎彥洲的電話好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乾嘛?”
盛川在電話裡氣得夠嗆,“你突然就沒了影,幾個意思啊?我跟你說,隊友都在說要舉報你。”
“舉報舉報,誰怕誰啊!一群菜雞,還好意思舉報我?”
“…”
盛川聽出了喬西話裡的火氣,“你乾嘛,吃炸藥了?”
“對,所以你現在最好彆跟我說話,彆惹我,離我遠遠地,掛了!”
喬西說著就要掛電話。
“你等等。”
盛川叫住她,“是不是你哥又惹你不開心了?”
“是。”
一聽盛川提起黎彥洲,喬西要掛電話的動作,又頓了下來。
“說說看,什麼事?讓哥們幫你捋一捋。”
喬西癟嘴,“他凶我。”
“他凶你?就這破事?”
“…”
喬西又想摔電話了。
“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凶你啊?所以,他其實這會兒也在生你的氣咯?你倆在冷戰啊?”
“差不多。”
“那你乾什麼惹他生氣了?”
聽盛川問起這個,喬西整個人都不好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從哪兒得罪了他,反正早上說到下個學期搬去學校宿舍去住之後,他就不高興了,可是,這個提議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啊,又不是我說的
,我就順口應了一聲而已。”
“搬去學校住?”
“嗯,我決定了,下個學期就住校了。”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喬西有和盛川說過心理醫生跟她說的那番話。
盛川倒是一下子找到了重點,“心理醫生跟你說的那番話,黎彥洲也知道?”
“我剛剛和他說了,他問我為什麼願意搬出去住,我就告訴了他,然後他就開始凶我。”
喬西把自己和黎彥洲說的那番話,一五一十的複述給了盛川聽。
盛川聽完,“噗嗤”笑了,“所以,你跟他說,你不知道,你不確定?”
“差不多就是這樣。”
“哈哈哈!真活該人凶你,要換作是我的話…算了
!反正也不可能是我。”
盛川說到這,情緒又低落了幾分,“那個,總之呢,是你自己說錯了話。”
“為什麼呀?”
“這還需要問?那我問你啊,如果現在黎彥洲天天跟你說喜歡你,可你要問他,這個喜歡是哥哥喜歡妹妹,還是男人喜歡女人,結果他告訴你,他並不確定對你是哪種感覺,你會不會生氣?”
喬西認真的想了一想,咬了咬下唇,”好像會。”
“那不就得了,他現在生氣跟這沒區彆,自己好好去琢磨吧!”
“所以,還得我去哄他了?”
“你要不想哄,也可以不哄的啊!”
“…”
喬西正糾結著,忽而,聽得樓下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
“黎彥洲好像又回來了,我不跟你聊了。”
喬西說完,又毫不猶豫把電話給掛了。
盛川:“…”
我去!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典範。
喬西把手機一扔,下床,瘸著腿,出門。
果然,黎彥洲回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袋打包盒。
喬西站在二樓看他。
黎彥洲仰頭看著樓上的她。
喬西率先開口,“你是不是把網線拔了?”
黎彥洲唇線又重新崩了起來。
所以,怎麼就說不要跟小孩子置氣呢?
因為,可能到頭來,最後生氣的隻有他一個,而某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依然若無其事的打著她的遊戲,消遣著她的時間。
最後倒把自己一個人氣得夠嗆。
黎彥洲冷著臉進門。
沒答她的話。
喬西瘸著腿,沿著台階下樓,又問道:“你手裡拎著的是什麼啊?”
“爸媽出去拜年,路過我們這,送了飯菜過來。”
黎彥洲應著,見到她一瘸一拐的腿,眉頭瞬時皺了起來,“你腿怎麼回事?”
喬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彆提了…”
她把小腳丫子從拖鞋裡伸出來,翹起來,站在樓梯上給黎彥洲看,“一不小心踢到了牆角跟,痛死了。”
黎彥洲放下手裡的飯菜,大步上樓。
走到她跟前,蹲下。
抓過她白玉般的腳趾,見到她大拇指前紅腫的那一
塊,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在這等我。”
黎彥洲說完,又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去。
“你乾嘛去?”
喬西回身追問。
“拿藥。”
黎彥洲的身影消失在了臥室門口。
喬西聽話。
他說讓她等著,她真就乖乖的坐在樓梯的台階上等著他。
黎彥洲出來,就見這小丫頭坐在台階上,撐著一顆小腦袋,像個乖巧的孩子似的,在那等著。
受傷的小腳丫子墊著,撐在斜麵上。
腳趾頭腫成了個小包子,可愛的同時看著卻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