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兩個人,沉默無言。
安靜的空氣裡,隻有吹風機傳出來的“嗚嗚”聲。
傳到喬西耳朵裡,不知怎的,莫名震得她的心臟有些疼。
小手不停地揪著棉被一角。
最後,她到底忍不住開口問他,“那個任霜霜,她真的比我好嗎?”
黎彥洲給喬西順著頭發的手,驀地頓住。
喬西低頭,看著自己扯著棉被的手,“也對,她肯定比我好,至少,她不會像我這麼任性,也不會讓你這麼照顧著,我怎麼能跟她比呢?”
喬西的自怨自艾,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黎彥
洲的心臟裡。
他的喬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了?
黎彥洲摸了摸她的頭發,差不多乾了。
他關上吹風機,拔了插頭,“喬西,不用因為一個壞男人就對自己進行全盤否認,哪怕我喜歡上了彆人,也不是因為你不夠好,隻是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比起你,更為契合的人而已,而你的好,永遠都在那裡,也不會消退,我沒有這個福氣擁有你,但不代表就沒有彆人會喜歡,將來會有一個比我好十倍百倍千倍的好男人,好好來疼你,愛你,珍惜你。”
喬西起身,撲進黎彥洲的懷裡,雙手抱緊他的脖子,“黎彥洲,如果我隻想要你呢?就算彆人真的比你好千倍萬倍,他都不是你,隻要不是你,我喬西都根本不稀罕。你知道的,我隻喜歡你,也隻想要你…”
如果不是你,那其他人,都變得根本沒有意義。
喬西伏在黎彥洲的肩膀,悲愴痛哭,“黎彥洲,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走了兩個月,我每天都是想著你睡過去,又想著你醒來,我本以為兩個月終於熬過去了,熬過去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可是…”
喬西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是我都沒有再好好看看你,你就趕我走,我剛剛和盛川吃飯的時候,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你,我就是想見你,想像現在這樣,好好抱著你,因為太想你,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跑回來想見你…”
喬西一番話,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劃在了黎彥洲的心口上。
明明說好要推開她去的,可看著這樣可憐又無助的喬西,黎彥洲完全狠不下心。
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忍不住伸出手,反將她抱緊。
手掌摟住她纖瘦的後背,將她摁進自己懷裡。
這麼抱著她,才發現,不過短短的兩個月, 她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像是一抱,就會碎在他懷裡一般,弱不禁風。
黎彥洲眉頭擰成了團,“這兩個月裡,是不是沒怎麼吃飯?怎麼瘦了這麼多?”
聽得黎彥洲關心自己,喬西哪裡還說得出一句話來,臉埋在他的頸項間,哭得近乎失聲。
小手環住他的頸項,很用力,像是生怕他會離開一般。
黎彥洲任由著她抱著。
扯過床上的被子,將她裹住,“喬西,彆哭了…”
喬西也不想哭的,可是,光想想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她就意難平,眼淚止不住的隻往下墜。
黎彥洲歎了口氣,“再哭明天眼睛真的會痛。”
喬西把眼淚擦在了他襯衫上。
可是,他的衣服也是濕的。
“把衣服穿好,我去換身乾衣服再來。”
黎彥洲示意她鬆手。
可喬西像是怕他隨時會走,她不肯鬆手。
摟著他,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動不肯動。
黎彥洲猜到喬西的心思,“喬西?”
喬西還是沒動。
黎彥洲隻好道:“這麼摟著,兩個人可能都會感冒。”
喬西聽了這話,才終於慢慢的鬆開了手來。
她倒不是怕自己感冒,她更怕黎彥洲會感冒。
黎彥洲看著喬西這樣,輕歎了口氣,隻好同她保證,“我現在不會走,至少,暫時哪兒都不去,真的隻是去換身乾衣服。”
聽了黎彥洲的話,喬西這才徹底放開了他。
黎彥洲退開去,叮囑她,“把衣服穿上,彆感冒了。”
叮囑完後,黎彥洲這才退出了她的臥室,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彥洲滿身狼狽,濕噠噠的,乾脆進房間裡洗了個澡。
一身清爽後,才又出來。
拉開門,沒想,卻見喬西正站在他的門外等著他。
喬西忽然把手伸向他。
“幫我重新戴上,行嗎?”
黎彥洲這才見到,她的手心裡還躺著自己送她的那條項鏈。
那天,喬西把自己送她的東西全都留下了,獨獨這條項鏈,她帶走了。
黎彥洲看著她手心裡的項鏈,心像是被刺疼了一般,他眨眨眼,然後,“嗯”了一聲,從她手裡把項鏈拿了過來。
“轉身。”
喬西乖乖轉身。
黎彥洲把項鏈繞過她白皙的頸項,替她將項鏈戴了上去。
項鏈和她非常相稱。
真的很適合她。
陽光灑在鑽石上,泛出彩色的光芒,與她那張生動的小臉蛋,交相輝映著。
不知怎的,這一刻,黎彥洲真的很想抱抱她,親親她,甚至想要把她占為己有,想要把她困在自己身上,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可偏偏…
他不能!
黎彥洲強逼著自己收回了神,“腿上的肌肉放鬆了沒?”
喬西搖頭。
“等著。”
黎彥洲說著,邁開腿就走。
喬西就默默地在他身後。
黎彥洲走了幾步,見喬西跟上來,他回頭道:“不
是讓你就在那等著嗎?走路不難受?”
喬西道:“我跟著你。”
“我隻是去健身房拿個泡沫軸而已。”
“?”
喬西顯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