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會無動於衷。
梁清語抿緊唇,她當然知道他現在撤資的後果。
可是一味地妥協救不了梁家。
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她知道謝厲程想要的是什麼,如果她不曾知道沈茹秋,如果她不曾在命懸一線下被拋下,她或許還可以繼續用那畸形的愛麻痹自己,繼續做他手中的籠中雀。
可現在,她做不到。
“我承受不起,但我不會回頭。”
沙啞的聲音帶著堅決,梁清語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謝厲程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怒極反笑,“好,很好,你當真是有骨氣。”
“劉文——”
“謝總。”易沉打斷了他的話,他聲音溫和卻沉穩有力,“你若是現在選擇撤資,影響到的不僅僅是梁氏。”
謝厲程看向他,沒有說話。
即便如此,無形的壓力還是襲向了易沉,但他並沒有後退和遲疑。
像是看不到男人眼中的冷意一般,他繼續說“梁氏和謝氏本自三年前就有了深入的合作,在你們的姻親關係加持中,很多金融商家都將你們兩家看作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現在若是毀了梁氏,對盛耀集團也是一種打擊。其次,對於自己嶽丈家的公司你能都如此出爾反爾,該如何讓彆人相信盛耀的聲譽,這對盛耀未來的發展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易沉的話很質樸,卻條理清晰。
梁清語聽了,心中那根緊繃的弦鬆了不少。
這些方麵,她其實也能想到。
隻是在麵對謝厲程的步步緊逼,情感上的衝擊讓她很難保持絕對的理智。
她抬眸看向易沉,眼中帶著感激。
她真的很感謝,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夠站在他這邊。
謝厲程麵色如冰,易沉的這些話的確說在了點上,隻是……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他嗤笑一聲,“撤資帶來的負麵形象,隻需要幾個外資項目就能扯平,商場上談信譽不錯,但最終追逐的無非是一個利字,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有多少人會去計較這些呢?”
梁清語沒想到男人會這麼說,言語冷酷至極,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她明白,麵前這人做得出。
易沉也沉默了下來。
見到兩人這般,謝厲程嘴角勾起譏嘲的弧度。
他盯著不置一言的女人,“所以,你沒有彆的去路。”
梁清語攥緊拳頭,眼瞳微微閃爍,旋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