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學校的年級第一,那是什麼概念?
池鬱記得,上一次月考他們學校文科的年級第一也隻有六百七。
裴棄是個理科生,卻考了七百三。
不止是池鬱被震撼到了,在章悅公布裴棄的總分的時候,他們班瞬間鴉雀無聲。
畢竟光榮榜上隻放了排名,沒有放分數。
知道裴棄厲害了,但誰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厲害到這種常人根本跟不上的程度。
講台上章悅還在滿麵紅光的誇讚裴棄。
講台下的眾人已經被這驚人的分數震撼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七百分的大神,這種隻能在電視上和新聞裡看到的傳奇般的人物,就坐在他們教室裡!
坐在池鬱身邊……
池鬱在看到那個成績的瞬間去捏成績條的手指就倏地和被燙到般收回去了。
他咽了好幾口口水,直到確定自己沒瞎沒聾之後,才訥訥的將自己的屁股往裡挪了一些,撐著頭的手換了一個方向。
章悅在誇了裴棄二十分鐘後,誇的裴棄臉都僵了的時候才終於放過了他,將話題轉到了其他人身上,開始逐一分析其他人的成績。
而裴棄也終於能分出一點心思來想等一下該怎麼安慰自己旁邊貌似因為他的隱瞞而和他鬨了彆扭的池鬱。
但裴棄不知道的是池鬱現在內心確實天人交戰,但真不是在生氣。
他生氣?他生哪門子氣?
他不配!
他發自內心的認為平時的自己簡直是高攀了,還要死的發現自己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之前他居然愚蠢的想幫裴棄補課,還怕裴棄跟不上他們自卑,甚至在裴棄的成績單發下來之前心裡都想好了安慰的措辭。上次他還裝模作樣的幫裴棄檢查英文練習冊……
想到平日種種,池鬱簡直想穿越回去給自己爆個頭清醒一下。
他,年級二百二;他,年級第一。
說個笑話,年級二百二教年級第一寫作業。
他真該死啊。
池鬱覺得自己在裴棄的麵前幾乎要把八輩子的臉都丟儘了,以後都沒臉跟在裴棄身邊了。
下課鈴打響後池鬱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始終不敢多看裴棄一眼。
直到察覺到旁邊的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肘。
池鬱愣了幾秒才深吸口氣,放下撐著頭的手,心虛的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
哪知道池鬱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裴棄低聲和他道歉了。
池鬱現在看裴棄就跟看坐在蓮花池裡的觀音娘娘似的,瞬間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都被鑲上了金光,揣揣道:“……你和我道歉做什麼?”
裴棄垂下眼說:“沒有告訴你就考了年級第一。”
“……”
你不如彆道歉。
裴棄繼續說:“但這是條件。”
池鬱疑惑:“什麼條件?”
裴棄:“上次和你一起回家照顧你的條件。”
裴棄這麼一說他就想起來了,當時裴棄還不肯告訴他,說他以後就知道了,但池鬱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條件。
裴棄又說:“也是一直和你做同桌的條件。”
池鬱剛才心裡的那點彆扭勁瞬間沒有了。
隻有強者才會忍不住向更強的人靠近,像池鬱這種普通人,其實隻想安穩的平凡下去,對比自己優秀很多的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敬佩,但不管怎樣,總會覺得他們之間是有距離的。
可在看到裴棄說自己的優秀也是和他做朋友的條件時,池鬱倏地就把心底裡剛剛滋生出來的那種奇怪的感覺拋掉了。
裴棄願意做他的朋友,想和他做朋友,那他也應該為他開心。
是裴棄主動的靠近他的,裴棄都沒有嫌他呢,他又怎麼呢因為這個而疏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想開了之後池鬱心裡沉沉壓著的那些東西瞬間就散去了一些,就是仍在為自己之前乾出來的蠢事而尷尬,所以麵對裴棄的時候還有些不太自然。
“……你之前看我教你做題目拉你複習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池鬱問出了心裡話。
裴棄輕笑了一聲,說:“怎麼會。”
池鬱看著他的笑,憤憤道:“那你笑什麼?”
裴棄立馬斂了笑容,認真說:“我隻是很開心,你在關心我。”
池鬱:“……”
池鬱覺得這對話有些奇怪,一時又找不到奇怪的點。
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片刻,池鬱垂下眼,又懷著敬畏和瞻仰的心情,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張閃閃發光的成績條:“你究竟,怎麼考到這個成績的?”
裴棄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停留在池鬱的臉上,默默觀察著他細微的神色變化,聞言也隻是語氣淡淡:“我學什麼都快,課程在家學完了。”
池鬱震驚:“全部……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