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鬱原以為裴棄把朋友都約到籃球館來是來打籃球的,但是裴棄沒有,從頭至尾沒上過場,就坐在他旁邊一邊和他聊天一邊看他的朋友打球,一點沒有起身的意思。
坐了半天後池鬱還是沒忍住納悶問他:“你怎麼不去啊?”
裴棄擰了擰水瓶,淡淡道:“打完籃球一身汗,臭。”
池鬱笑了下,猜測道:“你有潔癖?”
“嗯。”裴棄沒有否認。
“啊……”池鬱想起來什麼,說:“上次我生病在你床上睡了一覺流了好多汗。”
裴棄:“也沒那麼嚴重。”
“哦。”
其實也不是,隻是在池鬱麵前沒那麼嚴重。
但池鬱還是覺得像裴棄這樣的運動達人陪自己坐在這裡屈才了,寬慰道:“你去打吧,籃球館有浴室的,我可以等你。”
裴棄轉頭看了他一眼,卻問:“那你要和我一起去試試嗎?”
“什麼?”池鬱愣了,他從來沒想過。
裴棄說:“籃球很簡單的,我教你。”
池鬱連忙紅著臉擺手道:“不不用了,我真不行,我跑個步都一步三喘的。”
他可不想當著裴棄和他朋友的麵出醜。
裴棄皺了下眉說:“池鬱,你的身體不好。”
“對,我是早產兒……”池鬱正要解釋說。
“不對。”裴棄卻道:“身體是可以慢慢養好的,是你太缺乏運動了。”
“。”
這個池鬱不否認,因為他確實很少運動。
畢竟除了學習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需要他大動乾戈的事。家裡的家務父母親從不讓他做,其實初中的時候他也對籃球感過一段時間的興趣,但當時池鬱身體太弱了,陸執看他打的吃力怕他傷到自己就不再教他了,沒次都隻讓他在旁邊坐著。
大約是他生病生的太多,家人和親戚還有陸執似乎都把他當成一個瓷娃娃一樣保護著。
他以為上次那場大病以後裴棄也會這麼認為,但是裴棄卻說希望他能多運動運動。
“我教你。”
裴棄說著,已經站起來脫掉了大衣外套,隻穿著內裡一件連帽衛衣,撿起滾在腳邊的籃球拋起來看著池鬱。
池鬱又是忐忑又是興奮,但是裴棄的眼睛實在是太會迷惑人了,總讓人有種可以完全身心交付的錯覺,足以打消池鬱心裡所有的坎坷和疑問。
其實籃球館內的暖氣非常足,池鬱脫掉外套也沒覺得冷,反而有一種利落的慵懶,尤其是當裴棄把籃球拋給自己的時候,他的心跳都快了起來。
裴棄沒有一上來就告訴池鬱怎麼運球,而是先和他細細解釋了一遍籃球場上的規則才開始告訴池鬱怎麼正確投籃。
池鬱以前跟著陸執學過一點點,而且大概是耳濡目染多了,所以有些東西譬如姿勢和方式什麼的學的很快,在裴棄手把手的教導下,已經能站在三分線上以百分之五六十的幾率把籃球正確投入籃球框內了。
然後就是運球,開始的時候池鬱還會覺得拍的手臂酸疼,裴棄告訴他說:“重心向下,腰不要太彎,順著球的運動軌跡走,嘗試把控住他。”
然而運球並不是個簡單的過程,池鬱學的很吃力,好在也勉強能做到把球拍順了,不再便秘一樣一下頓一下順,讓球從手底下溜走了。
裴棄擔心池鬱覺得這些基礎太無聊,準備帶池鬱先演練一下,於是把剛剛下場休息的程聿喊了過來。
“怎麼了?”程聿一邊擦汗一邊往他們這邊走。
他們這群男生體質好,也不怕著涼,就穿著個籃球背心也不覺得冷。
儘管裴棄喊的不重,也把他們那邊的一直關注這邊的那群人的視線喊過來了。
裴棄說:“你過來和我演示一下防守和進攻。”
程聿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將毛巾扔給湊過來看熱鬨的周竹,爽快道:“行!”
程聿和裴棄都是他們籃球隊的主力隊員,上次和六中打比賽的時候程聿和裴棄就表現出了超強的合作默契,兩人的水平在籃球場上不相上下,做敵對的時候兩方都沒討過什麼好。
但是每次兩個人一對上最興奮的就是這群看戲的人。兩尊大神湊在一起也太有看點了!
裴棄沒理他們,走過去抓了下池鬱已經被汗濕的劉海,溫聲:;“你站在一旁看,等下我們來實操?”
池鬱微微喘著氣點點頭,看著裴棄意氣風發的拍打著籃球跑到了籃球場上。
周圍的人也陸陸續續全部圍過來看戲了。
池鬱以前看籃球賽都是以觀眾的視角去看的,這次居然有了種替補隊員的心態,全程都十分認真仔細的觀察裴棄和程聿的轉運球動作。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裴棄的體型要比程聿大一些,兩個人拉扯著好幾個來回,流暢而敏捷的動作讓池鬱看的都眼花繚亂。
最後還是裴棄以一個假動作迷惑住程聿,跳起來投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結束了這場小比賽。
“6啊裴哥!這個動作也太他媽帥了!”有人在一旁感慨道。
周竹歎道:“也就程聿能把裴棄拉扯那麼久,要換我第一下就被裴哥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