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兒微微一愣,秀氣的眉頭微微杵氣,偏過頭去,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女人啊,最怕繞不過一個情字。
若能無情,便能無往不利,若被情所絆,便會被束手束腳,再難脫逃。
沈君茹了然,也不多問,隻放下喝空了的瓷碗,緩緩起身,笑道。
“時候也不早了,多謝娘娘照拂,臣女便不叨擾。”
“再坐一會吧,往日也沒人來與我說說話,你難得進宮。”
“眼瞅著宮門要下鑰了,娘娘若是得閒,召臣女再進宮便是了。”
“你啊,慣會睜眼說著糊弄人的話,我怎不知你不愛進這宮來,也罷,我便不久留你了,讓白芯送你出去。”
沈君茹微微屈膝,淺笑謝恩。
江柔兒可以予她寬寵,但沈君茹知道自己並不能恃寵而驕,她能容自己放肆,但自己卻需得時時謹記,不得放肆。
這宮中的每一步啊,都得小心翼翼,不得行差踏錯。
萬劫不複之劫,她是斷斷不想再嘗試一遍了。
出得宮門,沈府的馬車早就候在不遠處,映月映星兩個丫頭早就等急了,遠遠的便迎了過來。
瞧著沈君茹換了一身衣裳,正欲問些,卻見沈君茹抬了手。
“上車再說。”
映月欲言又止,到底是沒多說什麼。
然,沈君茹撩了簾子,卻瞧見裡麵端坐了一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然被拉扯了進去。
“唔…”
驚呼一聲,卻已然跌入那人懷中,熟悉的檀香混著點點酒香傳入鼻息。
鳳瑉本就是在應酬的酒席中退出來的,得了信兒,片刻也沒停留,他知道,她一定有辦法脫身而出,他若出手相助,反而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殿下,你怎麼在這?”
“守株待兔。”
沈君茹摸了摸鼻頭,端直了身子,她何時成了那隻被守的兔子了?
“皇後可是為難你了?”
沈君茹垂眸,卻不想讓鳳瑉為難,隻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隻是一些小事罷了。”
“哼。”
鳳瑉輕哼,冷聲道。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那老巫婆一肚子壞水,尋你進宮,準沒好事。”
宮中多有鳳瑉眼線,何止是陛下身邊,就連皇後和德妃等身邊都有安插,有時候哪怕隻是守門的小太監,也許都是得了鳳瑉的利兒,有些甚至安插多年,隻為一朝啟用。
這種事倒也慣常,便是沈府之中,沈君茹都不敢保證沒有天家安插進來的眼線。
沈君茹輕笑一聲,捏了捏鳳瑉的大手,說道。
“隻要殿下信我,信我父親,便可,父親斷是不會接下太子太傅一位,更不會站到太子一派去。”
“你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隻有與本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