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皺了皺鼻頭,道。
“是隻敢與殿下說。”
便是江柔兒,她都不敢將真心輕付,說來真有幾分慚愧。
鳳瑉捏了捏她的鼻頭,微微一歎,道。
“本王自是信任沈尚書,隻是,本王卻不明白,明麵上來看,太子即位的勝算很大,為何你與沈尚書不選擇依附太子,而選擇本王?”
“當然是…我與父親有眼光啊,慧眼識英雄。”
這馬屁拍的,真真是拍到鳳瑉的心坎裡去了,誰不喜歡被自己心愛之人哄著?便是知道她是哄自己的,那心裡也是甜的發膩。
中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彈,發出“嘣…”的一聲脆響。
“滿嘴胡言。”
沈君茹吃疼,捂著額頭,嘟著紅唇,嬌聲輕哼,道。
“我哪裡胡言了,難道殿下心無大誌?還是殿下沒那能力?”
“你啊,儘會說好話哄我。”
咧嘴俏皮一笑,乾脆抱著鳳瑉的手臂,靠在她的肩頭上,道。
“太子暴戾,又好女色,做慣了上位者,根本體會不到百姓之疾苦,但到底是有賢臣輔佐,才華到是有的,隻是與殿下比起來,差之甚遠,說白了,隻一句話,德不配位。”
鳳瑉垂眸看著沈君茹的側顏,伸手撩開她鬢腳發絲,在她的額頭微微落下一吻,道。
“看來,你對本王寄予厚望。”
“那當然,我相信,若殿下有朝一日即位,那必然是一位能夠體恤百姓疾苦,能安民心的好君王,其實,百姓根本不在意,誰會是下一任君主,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豐衣足食,家園安穩,但隻這簡單的要求,往往都不容易實現。”
他看著沈君茹喋喋不休,在勾畫著未來的藍圖,在說著許多人都看不透徹的事情。
她不知道,在遇到他之前,他想得皇位,在乎的,才不是百姓,不是這大乾萬裡江山,祖宗百年基業,而是兩個字“複仇”!為他的母親,為他蒙冤的家族!為他含恨的前半生!
第一次,在桃源村,是她,教會了他“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她告訴他“百姓才是國之基業”,他想,若她為男子,必然能上朝堂,匡扶天下,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她心存善念,卻也看透官場黑暗,她一心向善,卻也能手起刀落,殺伐果決,她曾有不忍,但也隻是不忍!
這樣的人,心思細膩,卻又夠狠!
他總能在她身上,似乎看到另一個自己。
所以說,再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她更契合自己,更讓他心動深愛的了。
忽而,將人拉近,細長手指挑起她的下顎,微一低頭,便封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沈君茹微微一愣,卻不待掙紮,已然被他抱的更緊。
馬車晃晃悠悠,穿過青石板的街道上,穿過熱鬨人群,然而,馬車卻將他們與外麵的熱鬨隔絕。
耳朵尖尖都在發著熱兒。
忽然,沈君茹鼻子癢癢,連忙推開鳳瑉,還未來得及掩住口鼻,一個噴嚏便打了出去。
雙手驚慌的捂著口鼻,遮住了下半張臉,一雙如小鹿般的大眼睛轉了轉,支支吾吾的道。
“殿、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一時沒忍住。”
天呐,誰還能有她糗!在殿下親吻時竟忍不住打了鼻涕!實在,實在是太粗魯了。
她的形象,可不就毀了麼!
沈君茹懊惱的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