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渴求(2 / 2)

宛如一道靈光劃過腦海,蕭長寧眼前一亮,希冀地看向蕭桓道:“要不,皇上趕在太後賜婚前娶了北鎮撫司的越瑤做皇後?”

蕭桓一臉呆滯。

沈玹卻是笑道:“皇上何其無辜,殿下要這般坑他?”

蕭長寧不甘道:“越瑤雖然年紀大了些,性格也過於豪爽直率,但好歹是將門之後,手裡又握著錦衣衛北鎮撫司,如何不能保護皇上?”

“算了算了,阿姐。”小蕭桓揪著袖子為難道,“朕一向是拿越撫使當半個母親看待,要納她為皇後,實在是……”

蕭長寧忍不住屈指,輕輕彈了彈他的腦門,擔憂道:“不娶個知根知底的姑娘,莫非陛下真要娶梁太後的侄女?”

“未嘗不可。”沈玹道,“梁幼容是太後唯一的侄女,關係非比尋常,皇上若是娶了她,至少能保住性命。畢竟,太後不會讓自己的侄女成為寡婦。”

而此時,宮牆長道,威嚴寧靜的慈寧宮前,一輛綴著金流蘇的小轎緩緩停下。不稍片刻,轎前的簾子被一隻素白的手掀開,接著,一名係著嫣紅刺白梅鬥篷的少女從車上下來。

梁太後的貼身大宮女玉蔻早已候在門前,朝少女行了大禮,溫聲道:“奴婢玉蔻,見過梁姑娘。”

“不必多禮,速帶我去見娘娘。”少女嗓音清脆乾淨,步履輕快,說話間已邁過了中庭,嫣紅的披風被寒風撩起一角,隱約露出腰間掛著的一柄長劍,鋒利無雙。

進了慈寧宮,她朝著那棋盤便高高在上的女人叩首跪拜,平靜道:“臣女梁幼容,叩見太後娘娘。”

“幼容,你來了。”太後自顧自按下一枚黑子,笑著朝匍匐在地的少女招招手,“過來,陪哀家下完這盤棋。”

少女緩緩起身,抬首,露出一張清麗端正的麵容來,脆聲道:“是。”

蕭長寧解了外袍,隻穿著柔白的中衣盤腿坐在榻上,如墨般的長發從兩頰披散,在燈影中更顯得她五官精致柔和。

“聽聞太後將梁幼容接入宮來教養,本宮打算明日進宮一趟。”蕭長寧望著推門而入的沈玹,認真道,“一來是祭祀將近,本宮得試探試探太後的風聲;二來,本宮倒想看看那梁幼容究竟是個怎樣母夜叉般的人物。”

沈玹解下佩刀掛在榻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蕭長寧,笑道:“殿下對皇上的事倒是挺上心。”

“對你的事也很上心啊。”蕭長寧笑眯眯地辯駁,“這不是擔心你祭祀出問題,才想著去試探太後的口風麼。”

沈玹這才麵色稍霽,站在榻邊張開雙臂,挑眉看她。

蕭長寧這次學乖了,不再胡亂地上前擁抱他,而是老老實實地為他寬衣解帶。

燭火劈啪,沈玹盯著蕭長寧微顫的眼睫,眸色幽暗,忽的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暗啞道:“今夜怎的不抱了?”

蕭長寧一怔,臉一紅,將解下的腰帶丟在一旁,羞惱道:“沈提督就彆笑話我了。”

沈玹心情愉悅,單膝跪在榻上,上身與蕭長寧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嗓音低沉,如同從胸腔中震出,道:“並非笑話。殿下何時願與我做真正的夫妻?”

蕭長寧好笑道:“與太監如何做夫妻?除非沈提督真如本宮所想那般,並非真太監……但真若如此,你便犯了欺君之罪,怕是有大禍臨頭。”

“殿下該知我本是個狂妄之人。我不在乎彆人如何,隻問殿下的意願。”沈玹依舊盯著她,眼波深不見底。蕭長寧甚至能感覺到他蓬勃的蓄勢待發的肌肉,有著與陰柔太監截然不同的爆發力。

沈玹今晚的渴求來得深沉,蕭長寧措手不及。

掙紮半晌,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推開沈玹,逃也似的縮回被褥中,悶聲道:“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再來問我的意願。”

玹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長眉輕輕擰起:他想碰她,想不顧一切地與她交歡,想攫取她占有她……如此明顯的欲望,他已經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還要如何想通?

嘖,蕭長寧到底在期待什麼?

不……或者說,在害怕些什麼?

長夜寂寥,更漏聲聲。

蕭長寧晚上喝多了熱粥,半夜內急憋醒,暈暈乎乎地掀開被褥爬起來,卻發現身側沈玹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呆了一會兒,方揉著眼,下意識地摸了把身側的位置,還有餘溫,沈玹顯然是剛起不久。

奇怪,現在天還未亮呢,他這是去哪兒了?

蕭長寧心下疑惑,隨手抓起外袍披上,趿拉著繡鞋下榻,恍若遊魂似的出了臥房,朝旁邊放置馬桶的隔間走去。

隔間是用屏風隔開的,裡頭放了一隻乾淨的馬桶,乃是專門伺候主人起夜用。此時天色微明,光線幽暗,蕭長寧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去解決內急,全然沒看到屏風後的馬桶旁站著一道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並伴隨著隱約的流水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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